“柳姨娘?我若記得不錯,當(dāng)年為了娶到母親,我們的好父親主動立下誓約,此生不論生死,絕不辜負(fù)母親,后院唯母親一人,若有違背將凈身出戶,去掉官服,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所以你告訴我,哪里來的姨娘?還是說,父親已經(jīng)違背誓言了?”
云霓的聲音響亮,周圍的人群里不乏有見證當(dāng)年情況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當(dāng)初這位云探花為求娶穆家大小姐,捧著一根銀簪和一封誓約信,當(dāng)著整個京城的人面前發(fā)誓,此生不會納妾,沒有通房,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有一日穆夫人戰(zhàn)死沙場,他也會守著牌位過一輩子。
當(dāng)時可謂是一段佳話,也因此,穆家大小姐才會帶著十里紅妝嫁進(jìn)了什么都不是的探花郎府。
也因?yàn)槟录业膸头?,他一個寒門學(xué)子成了如今的侍郎大人。
可四年前母親發(fā)現(xiàn)這個好父親的外室和私生女,卻因?yàn)閷m中突生變故,她不得不先此事,等到新帝登基,她從宮中回來后沒多久就突然暴斃。
而她也跟著病倒,昏睡三年,休養(yǎng)一年。
若說這一切同這外室沒有關(guān)系她半分不信,只是不知她的這好父親、好祖母和好哥哥們參與了多少。
四年過去了,許多證據(jù)都被抹去,她這次回來就是要查出證據(jù),替母親報仇。
云錦彥被打怕了,連忙改口,“是表姑母!”
“表姑母?祖母的娘家柳氏早就沒有了親戚,父親這邊更是死得干凈,哪里來的表姑母?”
云霓諷刺的說出來,人群里瞬間議論聲起。
她當(dāng)然知道這些年父親將這外室母女當(dāng)做表親接到了云府,可她就是要在眾人面前將這事給挑開。
云錦彥痛得失去了理智,脫口而出,“自然是祖母娘家的遠(yuǎn)方侄女,她們母女可憐得很,祖母心善就將她們接來府上?!?/p>
云霓一聲怒吼,“大膽,三哥,你可知你說的是什么話,當(dāng)年柳氏一族參與禍亂朝綱,除了祖母這個外嫁女因?yàn)樽娓傅脑蛄袅艘幻?,其余柳氏余孽全?shù)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你這是說父親居然收留罪臣之后嗎?你是想讓整個云家都被牽連嗎?”
云錦彥表情一變,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還是一旁的管家趕緊圓了回來,“錯了錯了,那位不是柳氏后人,是云家的一個遠(yuǎn)方表親而已。三公子這是糊涂了,什么柳姨娘,是姓劉?!?/p>
云霓看了一眼管家,嚇得管家一個哆嗦。
“是嗎?”
管家腿直哆嗦,但還是硬著頭皮點(diǎn)頭,云霓這才收了鞭子,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道:“三兄日后慎言,父親可是禮部侍郎,對母親的癡心那可是整個京城都知曉的,若是納妾,那可是欺君罔上的罪名。若是真收留什么柳氏一族的后人,那更是大逆不道。若是傳到宮中,你覺得云家有幾個腦袋可以掉的?!?/p>
云錦彥腦袋一片空白,周圍的百姓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腦殼也嗡嗡的。
身上痛,心口也痛,但更多的是害怕還有憤怒。
“你,我只是口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