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沉默吃完,外面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
丫鬟在前面持著燈籠引路。顧知望顧知序繼續(xù)一路沉默。
快要回到院子時,最終還是顧知望沒沉住氣,騰地攔在顧知序跟前,氣鼓鼓道:“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顧知序又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沒有?!?/p>
顧知望:“還是我惹你生氣了?”
他不肯放人離開,非要說個明白,不等顧知序否決,肯定道:“你就是生氣了?!?/p>
顧知序沒吭聲,兩人僵持在原地。
前頭持著燈籠的兩個小丫鬟頓時不知道是去是留,怕兩個小少爺吵架,又怕出了什么事殃及自身。
顧知望拉著人便走,不過是回自己院中。那架勢跟挾持人質(zhì)一般,一進門將人遣散了干凈房門一合,只留下他們單獨兩個。
叉著腰道:“你究竟在氣什么,你不說出來我怎么知道,要真是我做錯了,我道歉?!?/p>
他氣勢足的很,一點也不像是要道歉的樣子。
顧知序默默盯著他,一雙眼睛黑的純粹,讓人想到幽深靜謐的水潭,尋不見底。
顧知望莫名就氣短了,摸了摸鼻子,道:“或者你給個提示?”
顧知序松動,極其吝嗇吐出幾個字,“你答應(yīng)過,不瞞我?!?/p>
“就因為這?”顧知望很不可思議,他腦子轉(zhuǎn)了快一個時辰想自己有沒有干過什么罪大惡極的壞事,結(jié)果就因為有事沒告知,將人給惹生氣了。
顧知序卻對他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而慍惱,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怒容,“騙人,小狗。”
顧知望嗆了下,嘴唇張合數(shù)次,無話可說。
顧知序抬腿就要離開,被他一把拉住,又給重新拖了回來。
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你別急著走呀,我們好好聊聊?!?/p>
顧知序木著張臉,罷聊的模樣。顧知望倒了杯甜棗水,急于挽救塞到他手里,解釋道:“真不是有意瞞你,不管是誰,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說出口的秘密,阿序難道沒有嗎?”
他只是舉了個例子,絲毫沒有注意顧知序指尖顫了下,杯中的甜棗水蕩出了些許。
顧知望正好聲好氣講著道理,一個沒按住,顧知序再次起身,臉上外露的神情重新收斂,語氣歸于平靜。
“太晚了,我先回去。”
“你怎么又生氣了?!鳖欀@回也惱了,仗著蠻力將人硬是按回椅子里,“今日不說開不許回去?!?/p>
顧知序并未掙脫,“你不準備告訴我,還需要再說什么?!?/p>
顧知望怕他還要走,雙手一直壓在他肩上,維持這個姿勢有些累人,他不自覺將力道撐到了顧知序身上,兩人靠的近了些,從外看還以為他們疊在一處。
“雖然秘密不能說,不過咱倆什么關(guān)系,還是可以透露些的。”
顧知序被壓著,耳邊是顧知望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像是在撒嬌,他態(tài)度不由有些軟化,安靜聽著顧知望講話。
“我知道傅夫子最近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