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主子怎么可能會賞下如此大額的銀兩,沒有蹊蹺誰也不信。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福順狡辯不成,怕也落得牽連家人的下場,沒多猶豫便跟著招了,言是聽從了方彬吩咐。
御安長公主看向方彬,同樣知道他是誰的人,皺眉沉聲道:“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方彬無話可說。
人群里,劉瞻感受到御安長公主看向自己的視線,臉上仍舊一片沉穩(wěn),絲毫不亂。
直到聽見御安長公主問:“你和顧家公子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此狠手,或者說,你又是受誰人指示?”
劉瞻臉上的沉穩(wěn)有一瞬間破碎,萬萬沒想到他的好姑母會在旁人和自己間,偏向了那個旁人。
顧知望究竟有什么好的,讓父皇和姑母一個個對他喜愛有加,就連王霖那個蠢貨也成了他的跟屁蟲,被灌了迷魂湯不成。
盡管心里火燒一般的熾灼,劉瞻外表看去依舊穩(wěn)的住,似是絲毫不怕引火上身。
方彬快速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無人指使于我,我就是看顧知望不順眼罷了?!?/p>
御安長公主無法,方彬不是小廝,她不可能用對待小廝的方式對整個成安伯爵府下手,沒有證據(jù)的事她也不可能將劉瞻扯進(jìn)來。
此事只能止步于此。
御安長公主心里同樣滿是火氣,對待方彬自然不會那么客氣。
“不知所謂,既然你今日敢叫人推顧家公子下水,那本宮便一碗水端平,來人,將他推入湖中,也嘗一嘗溺水的滋味?!?/p>
方彬滿臉驚恐,沒想到御安長公主會如此處置,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你們不許動我,我是成安伯世子!我是成安伯世子——”
侍衛(wèi)只聽從長公主命令,不顧方彬叫喚如同拖拽小廝般將人拉到湖邊,抵著方彬肩膀?qū)⑺屏讼氯ァ?/p>
岸上的夫人們一陣驚呼,堂堂伯爵府世子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侍衛(wèi)拖拽如同一條狗般對待,御安長公主行事果然不拘。
湖中,方彬手腳奮力掙扎,身體仍舊被浸了涼水的衣衫墜地往下沉,好不容易借助岸邊的泥土往上探出頭,還沒喘上一口氣便被侍衛(wèi)推開。
方彬只能狼狽一次次靠近岸邊,再一次次被侍衛(wèi)趕開,幾次下來人便猶如死過一回,他奮力朝岸上看去,在終于尋到那抹身影時,求助的話驟然咽了回去。
劉瞻那張和善稚氣的臉龐依舊如往常,他同樣在看方彬,眼底卻是透著淡淡的警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好似如同那些婦人般,只是感嘆方彬的遭遇,亦或者有些不忍,卻都只是立在事不關(guān)己的局外人之上。
終于,御安長公主抬手叫了停,看著被拖上來趴在地上嗆咳不止的方彬,發(fā)話:
“將方世子送回去,另外傳本宮的話給成安伯,不會管教兒子就別怪旁人替他管。以后但凡是本宮參與的宴席,都不想看到成安伯爵府上的人。”
前者打了陳安伯的臉,后者卻是叫眾女眷們更能感到威懾趨避,御安長公主這是徹底將成安伯府劃出上層階級的交流圈子,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