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未吟清醒之后,都尉府后院莫名洋溢著一股喜氣。
明明她和軒轅璟誰都不曾說過什么,身邊的人卻都敏銳的察覺到了變化。
軒轅璟的悅色向來不在臉上,也不在眼里,可星嵐就是知道,其他星羅衛(wèi)也知道。
就好像春天的第一縷暖風(fēng),來得悄無聲息,可樹木知道,燕子知道,化凍回暖的江水也知道。
王爺終于有人要了,星嵐自然歡喜,連走路的腳步都帶著輕快。
可是很快,他又高興不起來了。
陸小姐現(xiàn)在是永昌侯府的小姐,永昌侯向來中立,王爺如今眼疾痊愈,漸露鋒芒,他能同意陸小姐和王爺?shù)氖聠幔?/p>
別說他了,就是圣上也不見得會答應(yīng)。
星嵐愁啊,像是為了迎合他的心境,翌日陰天將雨,濕寒的風(fēng)幾乎能吹透人的骨頭。
房間里門窗緊閉,炭盆在角落里供起充盈的暖意。
陸未吟用過早飯,倚在床頭詢問采柔其他人的情況。
她記得流光替她擋刀,被砍中胸口,一問才知,那刀鋒剛好落在他給蕭東霆準備的新婚賀禮上,替他擋下了致命一擊。
陸未吟好奇問道:“他準備的什么賀禮?”
怎么還能擋得住刀?
采柔忍俊不禁,“他呀,重金買了一塊荔枝紋浮雕并蒂蓮的鎏金牌,就是閨房里小姐們用來鎮(zhèn)胭脂盒的妝臺壓牌?!?/p>
陸未吟提了提唇角,“挺好。”
估計流光根本不知道那是用來做什么的,只瞧上了并蒂蓮的浮雕花樣。
陰差陽錯救他一條命,這錢也算是花得值。
其他人就沒這么幸運了。
采柔給大家散了解毒丸,抑制了刀上的狼毒,但刀傷仍舊要命。
銀珠被自己的斷劍刺穿腹部,傷勢重得大夫都不打算治了。
直到巡檢派人來說這些是昭王的手下,讓他上點兒心,嚇得大夫連夜把自己那個已經(jīng)賦閑在家?guī)е貙O的老師傅請了過來,各種法子用盡,總算保住了銀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