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傷也是你縫合的吧,謝謝。方才我在院子里走了幾圈,能初步感受到脊柱的支撐和芯片的力量。師妹為了打造這兩樣事物肯定耗費(fèi)了很多心力。你也知曉我現(xiàn)下的情況,身無分文,無以為報(bào),為你做幾件順心的事還是可以。”
看不到沈逆的臉,只能聽到她近在咫尺的氣音。
“師姐從前待我好,也從未圖過回報(bào)?!?/p>
邊燼沒再說話,沈逆的大度讓她對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脾氣有點(diǎn)不解。
多日未合眼的沈逆很快睡著了。
之前兩人共處一室,通常都要熬上一、兩炷香的時(shí)辰,氣息才能漸漸平穩(wěn),先后進(jìn)入夢境。
今天沈逆前一句話剛說完,就輕輕地“嗯”了一聲。
邊燼知道她睡著了。
她從小就是這樣,真正睡著的時(shí)候會(huì)“嗯”這一下。
沈逆睡得不太安穩(wěn),一翻身,一直被她擺在中間的小黃雀被她帶著墜到地上。
邊燼聽到軟物落地的輕響,回頭微抬上身,和隆冬寒月可憐巴巴躺在地上的小黃雀對視。
她和沈逆中間最大的屏障,沒了。
仿佛隨時(shí)都有可能觸碰到沈逆。
睡意難尋,思緒卻格外活躍。
一會(huì)兒想起七歲那年在雙極樓撿到沈逆的那一日,小嬰兒慘白的小手攥著她的衣袖,不會(huì)說話,卻想跟她走。
一會(huì)兒又想起沈逆十歲那年纏著她要她教騎馬。
眼前一馬平川,遼闊天地間只有她們二人,以及身后如火一般在燃燒的壯闊落日。
狂奔一陣,下方是斜坡,邊燼怕沈逆身子前傾掉下去,便放緩了馬速,一手握韁繩,另一只單手抱住她。
懷中的女孩興奮地回頭對她笑。
“師姐!騎馬好好玩!等我長高了,能踩到馬鐙了,我來握韁繩,帶師姐騎!”
邊燼垂眸看沈逆。
小巧的鼻尖上還有點(diǎn)點(diǎn)汗珠。
夕陽斂進(jìn)邊燼含笑的眼里。
“好啊,那你快些長大吧?!?/p>
回憶讓她浮現(xiàn)一絲笑意。
笑意還未浸透唇邊,丟失了小黃雀的沈逆懷中空虛,在夢境里尋找著小黃雀的身影,翻回來,終于抱到了她的“玩偶”。
夢里的小黃雀不知道為什么,圓滾滾的身子瘦了許多。
怎么可以變瘦了。
沈逆呢喃著,有些疑惑地用手掌確定著。
的確瘦了,但好香,也很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