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燼看向沈逆:“李渃元這話說的肯定,不像只是試探?!?/p>
沈逆:“畢竟你我常年在外征戰(zhàn),長安城內(nèi)根基不穩(wěn)。除了萬姑姑,其他侍從都是李渃元賞賜的。這侯府內(nèi)外恐怕早就被滲透如篩糠,芝麻大小的事兒都會被記錄上陳。大婚那日洞房的鬧劇也只能撐得一時,之后咱們相處的狀態(tài),明眼人一看便知?!?/p>
投影中沈逆矢口否認,李渃元強硬道:“朕聽聞你與邊燼余怨未了,可此婚是朕所賜,沈卿若是不將朕的顏面放在心上,也別怪朕無情?!?/p>
沈逆應(yīng)喏,李渃元聲音恢復(fù)了溫和。
“你們既已成親,雙妻自當(dāng)琴瑟調(diào)和。沈卿,朕不希望再聽到你與邊燼感情不睦的參劾。”
沈逆嘴上應(yīng)承,不免覺得好笑。
當(dāng)初這門婚事是她自己討來的,向李渃元討敕旨,不過是為了堵住李褚想要納妾的齷齪心思而找來的借口。
更有“暗查”邊燼“叛國罪”一事。
如今李渃元卻將其當(dāng)成敲打沈逆的籌碼。
沈逆功高蓋主,李褚拉幫結(jié)派,溫吞的李渃元之前未對他們展露過獠牙,一直暗暗蟄伏,尋找良機,讓沈逆和李褚相斗,相互制衡。
邊燼看到此處也是一言難盡。
“我只是推了你一下,到他們這兒成了大打出手。”
沈逆口上說:“無稽之談。”
心道,就是,你單方面家暴我,我才沒有還手。
話都到這兒了,沈逆想問邊燼當(dāng)時為什么要突然將她推開。
同一時間,線上朝會結(jié)束,投影中沈逆的視野里恢復(fù)成了工作室,往椅背上一靠,目光下移,投向腰間蹀躞帶上邊燼為她織的人勝,還珍視地撫摸了一下。
邊燼因為在和沈逆對話,注意力正好沒在投影上
沈逆立即退出投影,不讓邊燼看見。
好險,以后再也不把記憶模塊的影像往外投了。
沈逆還在慶幸虛驚一場,邊燼忽然靠近:“你有什么頭緒?”
沈逆:“嗯?”
邊燼眼里落著燈光染上的一道光痕,明亮清濯。
“關(guān)于彈劾?!?/p>
沈逆呼吸緩了一道,思考的時候指骨習(xí)慣性地壓在唇下。
“李褚這次有備而來,恐怕輕易難敷衍。若是鬧到御史臺就更麻煩了。師姐你有什么計策?”
本以為邊燼會為難,沒想到她只思忖了很短的幾息就拿了主意,對沈逆說:“借你口脂一用。”
沈逆:“口脂?”
為了方便起居不去打擾邊燼,工作室里也置了一個鏡奩。
沈逆要去拿口脂的時候,邊燼道:“拿你平日最常用的那款櫻粉色?!?/p>
沈逆打開鏡奩的動作略微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