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賴著邊燼,讓邊燼再多疼疼自己。
忽然想起自己在邊燼夢境里的模樣。
她在邊燼夢里是個十歲小孩,方才邊燼連打斗的過程都不放下她,抱她的姿勢也和抱孩子無異。
想到此處,立刻就能獨立行走了。
邊燼已經(jīng)做好要來抱她上車的準備,卻見她自己上去了。
沈逆咬著牙,將幾乎要散架的身子勉強撐上了車。
沒注意到身后不吭聲的邊燼兩道灼熱的目光凝在后背。
邊燼跟著上了車,車廂門合上。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沈逆坐不住,邊燼攬了她一下,還是沒有任何言語,將她攬到自己腿上躺著。
邊燼拿來馬車內(nèi)的醫(yī)藥箱,為沈逆掃描內(nèi)臟的情況。
“哪疼,跟我說?!?/p>
邊燼聲音冷冷的,馬車內(nèi)的燈光很昏暗,她逆著光,看不清表情,只被照亮一個昏黃的輪廓。
沈逆被疼痛占據(jù)著,昏昏沉沉間思緒都變得遲鈍了。
為什么師姐話這般少,像在生氣。
沈逆手壓在心口,疑惑道:
“師姐,我心怎么跳得這般快,還痛痛的……”
邊燼:“你內(nèi)臟出血了,鎖骨和肋骨斷了好幾根,心跳得自然快?!?/p>
是這樣嗎……
沈逆咳了幾下,唇邊又溢出血沫,大腦已經(jīng)不會轉(zhuǎn)了。
邊燼眉心擰得無法松開,問沈逆:
“哪個是麻醉劑?我為你縫合傷口。”
沈逆手顫抖著,拿起一只綠色的針管。
邊燼接過針管道:“你先睡一會兒?!?/p>
沈逆在昏睡之前,見邊燼側過臉,光正好打在她身上。
唇上有血。
不記得她倆什么時候接了吻,她的血怎么染到邊燼唇上了?
這時候沈逆才察覺到,邊燼的發(fā)髻被火燒斷,后背的血跡已經(jīng)蔓延到腰側,衣衫上沾滿灰土。
這樣的骯臟狼藉,若是放在平日里,恐怕已經(jīng)讓潔癖的邊燼難受到無法呼吸。
可此時她完全忘記這一切,眼眸中唯有眼前人。
沈逆在昏迷之時忽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