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看那棟別墅一眼,隔著鐵柵欄給保潔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把里面所有東西全部清空,包括墻上掛著的婚紗照。
掛了電話轉(zhuǎn)身,剛想對陸梓鈺說聲謝謝,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徹底黑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費力地睜開眼,看到病房里除了穿白大褂的醫(yī)生,還有趴在床邊睡著的陸梓鈺。
她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枕頭上,側(cè)臉在月光下柔和得像幅水墨畫,平日里總是挺直的肩背此刻微微塌陷,顯然是累極了。
醫(yī)生見我醒了,連忙走過來:
“你可算醒了,低血糖昏迷得挺嚴重。送你來的那位小姐一路上把你抱得緊緊的,碰到堵車硬是抱著你跑了兩站地,到醫(yī)院時渾身都濕透了?!?/p>
我順著醫(yī)生的目光看向陸梓鈺,她手背上還留著跑太快被樹枝刮到的紅痕。
“她守了你整整一夜,凌晨才趴在床邊睡著,生怕你醒來看不見人會害怕?!?/p>
醫(yī)生說著就要去叫醒她,被我輕輕搖頭制止了。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她臉上,我看著她睫毛上沾著的細小淚珠
——
許是夢里還在擔心我,心口突然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軟。
不知過了多久,陸梓鈺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吹轿倚阎偷刈鄙碜?,眼底的睡意瞬間被關(guān)切取代:“你感覺怎么樣?頭還暈嗎?”
我搖搖頭,聲音還有些虛弱:“梓鈺,謝謝你?!?/p>
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都是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