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但笑不語,輕撂碗筷,拿起一旁的拐杖,背著手離開了。
另一邊,尉遲楓回到主院,本想直接回到封庭柳身邊,但他下意識低頭一聞,嗅到身上飯菜味道。他沉思片刻,轉(zhuǎn)頭回房,換了一身衣服,才敲響了書房的門。
得了應(yīng)答,尉遲楓便推門而入,只見封庭柳坐在案幾一側(cè),另一側(cè)坐了一位男子。
那男子身著星宿云紋紫袍,帶著單邊鏡片,正低頭書寫著什么。那人聽了推門聲便抬起頭,看著尉遲楓,皺起了眉。
“無妨,你繼續(xù)?!狈馔チ鴮@尉遲楓招了招手,“站過來?!?/p>
“可以讓他聽?”那人面露疑惑,皺著眉頭似乎并不愿意。
“我都說了,你繼續(xù)?!?/p>
尉遲楓站到封庭柳身邊,自知那人定是要與封庭柳商談什么要事,便垂眸而立,不去看也不去聽。
那人見此,才松了口氣,一邊寫一邊說:“總之這是樁虧本生意,梅花會還是個無名無聞的小勢力,這個人情不值得賣。劍雅池近半數(shù)的人正趕制鍛造華山派要的劍,用的已是上品玄鐵,工期及長,若再去趕制他們所需的……”
“那就讓華山派的交貨時間再遲半月?!狈馔チE然打斷。
那人皺眉,抓了一把披散的頭發(fā):“你確定?我認(rèn)為與華山派來往交好更為重要。不過就算延遲,華山派也不會說什么就是了……”
“就這么辦。我賣梅花會這個人情,自有道理?!?/p>
那人撓了撓頭,無奈嘆氣,落筆記下方才封庭柳所言,才將筆桿撂下。他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尉遲楓始終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禁有些好奇。
尉遲楓注意到視線,向封庭柳望了一眼。封庭柳看過來,目光準(zhǔn)許。尉遲楓才垂眸介紹:“尉遲楓,是少爺今日剛收的侍衛(wèi)?!?/p>
“謝子存,賬房管事,也管理天工閣。”謝子存說著,摘下了眼鏡,收入懷中。
“天工閣?”
“我原是天工門弟子,會天工之術(shù)。就是給劍雅池造些機(jī)械,加快武器生產(chǎn)。”謝子存解釋道,他聲音清冷,且極具耐心,“行了,那我回去了。明天讓夏亦通知劍雅池那邊就是?!?/p>
謝子存收了面前的紙筆,抱著賬本離開了書房。
屋內(nèi)安靜下來,封庭柳靠著椅背,合眸休息,眉頭緊蹙,向著尉遲楓伸出了手。尉遲楓這才發(fā)現(xiàn)封庭柳沒有拿煙桿,四處一尋,便在一旁的架子上尋得。他為封庭柳取來煙桿,填滿煙葉,又用火折子點(diǎn)燃。
封庭柳含著煙嘴半晌,眉頭才舒展了些。
尉遲楓試探問道:“少爺,是否還需我?guī)湍匆话矗俊?/p>
“不必了。我想睡了。”
“那我去把床鋪好?!?/p>
封庭柳點(diǎn)了點(diǎn)頭,尉遲楓便退出書房,去了臥房。他迅速弄好了床鋪,到書房去請封庭柳,熄了油燈又鎖了書房的門。
臥房內(nèi),封庭柳立于床前,慵懶地抬起胳膊,等著尉遲楓伺候。
尉遲楓上前一步,解了那的薄紗帶子,又為松了腰帶與衣襟。他全程不敢做出任何多余動作,就連手指停留在腰帶上的時間都不敢過長,生怕觸及不該觸碰的地方。
惹怒封庭柳倒是其次,若是惹了身火,可無處去消。
但他的眼神卻肆意停留在肌膚的每一寸地方,牢記眼前光景。
封庭柳掩唇打了個哈欠,翻身上榻,任憑尉遲楓幫他掖好被子,吹滅了燈。
“夜里無需伺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