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楓輕輕推開門,見封庭柳仍然安睡著,就連姿勢也沒有變換一下,這才松了口氣。他回到被窩里,小心地攬住封庭柳的腰,生怕把人弄醒。
好在,哪怕他將封庭柳抱進懷中,封庭柳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少爺,無論如何,我心不移?!?/p>
尉遲楓輕聲念著,輕吻在封庭柳的頭頂,閉上眼,打算在封庭柳睡醒之前,再小憩一會兒。
找回的記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尉遲楓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整理這些記憶。至少,在做出最后的決定之前,他還能再多抱一會兒他的少爺。
尉遲楓閉上了眼,嗅著封庭柳發(fā)間的清香,呼吸逐漸平穩(wěn)。
因此,他沒能注意到,封庭柳的手指忽地痙攣抖動,他面上的汗水早已被風吹干,留下眼底的微紅。
一雙赤紅的眼緩緩睜開,流露出的,是復雜不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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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之時,尉遲楓再次睜開眼。
他一睜眼,便正對上封庭柳看過來的灼灼目光,登時一愣。
“少爺?!”他連忙坐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又看了看封庭柳,頓時茫然了,“是我起晚了嗎?”
“并未,現(xiàn)在還是寅時?!狈馔チ匀粋?cè)躺著,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看著尉遲楓。
“少爺為何醒得這么早?是被熱醒的嗎?”尉遲楓放下心來,又問道??伤D(zhuǎn)頭卻見地上被木盆盛著的冰塊還未完全融化,屋內(nèi)的溫度仍然宜人。
封庭柳眼睫微顫,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他想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頭疼醒了?!?/p>
“什么!”尉遲楓頓時又緊張起來,想起昨晚自己恢復記憶不在屋內(nèi),更加慌張。他不知道封庭柳是什么時候開始頭痛的,也擔憂他現(xiàn)在的狀況,“我去找玉大夫來!少爺現(xiàn)在可還疼?我給你拿煙斗來?!?/p>
尉遲楓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下床。
封庭柳卻在這時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尉遲楓的衣擺,止住了他的動作。
尉遲楓不解地回頭看來,卻見封庭柳那張俊美的臉上,竟是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不必,已經(jīng)不疼了?!狈馔チf著,語氣中竟有幾分滿意。
“誒……那就好?!蔽具t楓松了口氣,坐回床上,“少爺醒了,為何不叫我?”
“頭痛這次去得很快,我又見你睡得挺香,便未叫你?!狈馔チ鴵纹鹕习肷恚皇謸沃^,嘴角含笑,悠哉地看著尉遲楓。
“一直看到我睡醒嗎……”
“是啊,觀察自己養(yǎng)的狗,亦是養(yǎng)狗的樂趣所在?!狈馔チ砷_尉遲楓的衣擺,轉(zhuǎn)而鉆入布料底下,直接觸摸上尉遲楓的后腰。
“少、少爺……”尉遲楓癢得顫了顫,下意識伸手按住了封庭柳的手腕,“現(xiàn)在可是早晨?!?/p>
“那又如何?”封庭柳輕笑一聲,指尖順著他的脊骨滑落,帶著十足的撩撥意味,“我方才可是剛犯了頭痛,你不應當履行你的職責嗎?”
尉遲楓耳根泛紅,哪里抵擋得住封庭柳這般明目張膽的引誘,任由那雙微涼的手攀上自己的后背,轉(zhuǎn)而將人抱入了懷中。
不對勁,今天的封庭柳很不對勁。
但尉遲楓被那貓兒般的爪子撓著后背,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更何況,他也舍不得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