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楓反復(fù)思考著風(fēng)澈話中的意思,理解了為什么風(fēng)澈要跟他說封庭柳的過往。
就像柳渡城建立在魔教與皇城之間、橫跨黑白兩界一般,只有同時了解黑與白的尉遲楓,才能去做別人不會做的事。
為了封庭柳,亦是為了這個江湖。
“我明白了。”尉遲楓的聲音低沉,飽含著復(fù)雜的情感。
就在此時,尉遲楓忽地瞥見一道人影跑出了封府。
他抬頭看去,看到秦啟朝向著劍雅池的方向跑去。
沒有封庭柳的命令,秦啟朝怎么會有事前往劍雅池?尉遲楓登時反應(yīng)過來,急急忙忙地向著封府趕去。
“哎呀呀?!憋L(fēng)澈看著尉遲楓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墊在腦后,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慢悠悠走進封府。
尉遲楓沖進院內(nèi),站在門口緩平了呼吸,才敲響了房門。
“進?!?/p>
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許虛弱,讓尉遲楓聽得心疼。得了允準(zhǔn),他推開房門,看到正靠在床上翻著書的封庭柳。
封庭柳大病初愈,面色帶著病態(tài)的白,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因此失了血色。
“少爺,您終于醒了?!蔽具t楓關(guān)上門,放輕了步子走到床邊,“傷口還痛嗎?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吵。”封庭柳的額頭跳了跳,把手里的書拍在尉遲楓身上,打斷了他關(guān)心則亂的喋喋不休。
尉遲楓連忙閉上了嘴,抱著那本書,不知所措。
他方才知道,封庭柳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恢復(fù)記憶的事情,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封庭柳卻沒有提起這件事,只是平淡地瞥了他一眼,拿回了自己的書。
“給我倒點水?!?/p>
“好!”
尉遲楓得了命令,連忙跑去倒熱水,又折騰成適口的溫度,才給封庭柳端到手邊。
封庭柳慢悠悠地喝著水潤喉,那蒼白的嘴唇終于恢復(fù)了幾分血色。
過了半晌,封庭柳放下水杯,舔了舔shi潤的嘴唇,才抬頭看向一臉焦急的尉遲楓。
“我的傷勢已經(jīng)無礙了?!狈馔チf著,拍了拍自己床邊,示意尉遲楓坐下來。
他抬頭看得有些脖子疼。
尉遲楓連忙坐到床邊,看向封庭柳身上幾處綁著繃帶的地方,抿了抿唇,“少爺每次都說無事,可若真有大事,又怎么肯告訴我。就連頭痛之事,若不是我闖入房內(nèi),恐怕永遠不會知道的?!?/p>
尉遲楓想到風(fēng)澈和自己說的那些事,心中又是一痛。
封庭柳覺得好笑,勾了勾嘴角,“怎么還委屈上了。我又沒刻意瞞著你。”
封庭柳此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仿佛之前忍了一夜疼痛最終昏過去的不是自己一般。
尉遲楓忍不住握住了封庭柳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摩挲。
“若能替少爺分擔(dān)疼痛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