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楓面上冷峻,淡淡瞥了一眼那守衛(wèi),便大步跨進了據(jù)點內(nèi)。
戚鋮狐假虎威地冷哼了一聲,也快步跟上。
只留那守衛(wèi)一人被冷汗浸透,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匆忙地跑進據(jù)點里通風報信了。
尉遲楓一路前行,收獲了北龍?zhí)弥腥嗽尞愺@恐的眼神。那些人中,有人確實為了尉遲楓的回歸而興奮,亦有人因此感到恐慌,兩派人并不難分辨。
尉遲楓的目光冷冷一掃,便知只剩下五成的人沒被寒龍?zhí)脻B透到。能完全信任的下屬只剩五成,實在是件可笑的事。
尉遲楓站在主廳門前,戚鋮便替他打開了門。
這里是商討要事之處,如今數(shù)月已過,這里的陳設并未發(fā)生改變。只是那正位的座椅上,不知都坐過了些什么人。
尉遲楓走上前去,瞥了眼自己曾經(jīng)的座椅,又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廳內(nèi)不知所措的人們,忽地冷笑了一聲。
流風劍驟然出鞘,深淵一般的劍刃讓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尉遲楓單手握住重劍,劍刃帶著凌冽的劍風斬去,隨著一聲巨響,那正位座椅應聲而碎。
巨響后,是讓人寒顫的鴉雀無聲。
“搬個新的椅子過來。”尉遲楓冷聲道。
“好嘞!”戚鋮立刻撥開人群跑出去,亦有忠誠于尉遲楓的下屬跟隨。沒過多久,幾人便從不知何處搬來了一張新的座椅,竟比先前的更加華麗高調(diào)。
“……”尉遲楓看著那張椅子有些無奈,卻仍然保持著冷峻姿態(tài),將流風劍歸鞘,坐了下去。他一雙眼環(huán)視四周,將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遍,并未急著言語。
在場眾人哪里不知道尉遲楓的意思,這叫肅清整頓,若是不小心謹慎,自己恐怕會淪落到和那椅子同樣的下場。
“堂主,您居然還活著……”有人忍不住開口,卻收獲了其余人的冷眼,他才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么,冷汗直流。
“我若是再死兩日,這北龍?zhí)?,就該更名改姓了?!蔽具t楓雙手交叉,搭在扶手上,眼神銳利而至。
那人嚇得身體一顫,心里腹誹著堂主此次回歸,好像比以前更盛氣凌人了。
尉遲楓倒是短暫地出了神,想著自己在柳渡城走了一遭,竟是隨少爺學了幾分嚇唬人的架勢。
一想到封庭柳,尉遲楓的表情稍稍柔和了幾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私言切語,議論紛紛。
“肅靜?!?/p>
尉遲楓言語一出,眾人立刻安靜無聲。
“那日我雖重傷,卻并未危及性命。如今我歸來,也知曉這段時間的北龍?zhí)美锒及l(fā)生了什么。何奇已死,但他的過往我仍要追究?!蔽具t楓嚴肅說著,“在場所有人,寫一份坦白書,我要知道這段時間里,你們每個人都做了些什么。今晚亥時之前,交到戚鋮手上。坦白之人,從輕處罰。事到如今仍不愿坦白之人,也休怪我不顧及同袍之情!”
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之人自然是忠誠的人,他們喜極而泣,一是為了尉遲楓的歸來,二是自己終于能坦白這些日子里遭受的委屈。
憂愁之人自然是被寒龍?zhí)檬召I的人,他們本就是墻頭草,見尉遲楓歸來,更是左右搖擺不定,不知所措。
尉遲楓不管他們心情如何,撂下話后,便離開了主廳,回到自己曾經(jīng)的住處去了。
“你們都給我老實點?!逼蒌呌址帕撕菰挘莺莸氐闪艘蝗δ切┎焕蠈嵉娜?,才跟著尉遲楓走了出去。
尉遲楓回到住處,看著自己的房間仍是離開時的模樣,才松了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