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攪和了兩下碗里的粥,已經(jīng)沒有冒很多熱氣,看樣子確實是不燙了,他才勉強(qiáng)送進(jìn)了嘴里。
味道其實很好,但宴卿本身就厭煩吃東西,再美味的東西吃進(jìn)嘴里也容易引起反胃。
“吃點這個菜,酸酸的,挺可口?!?/p>
洛璃點了點一道只有一點點酸辣的藕尖,宴卿勉強(qiáng)吞下了嘴里的粥,猶豫片刻,還是夾了藕尖塞進(jìn)嘴里。
確實挺可口,酸辣的味道壓下了他那股反胃的欲望,宴卿多嚼了幾下,終于吞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卿卿:一歲多的小貓咪尿床應(yīng)該不可恥吧……
梨子:……可是你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
貓咪吃東西了
見宴卿終于正常地吃了幾口東西,洛璃心里別提多高興,但是這種高興沒有持續(xù)多久。
宴卿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和勺子,沒什么精神地縮在椅子上,看著桌子發(fā)呆。
洛璃叫了他好幾下,卻并不能喊動他,好像宴卿進(jìn)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根本聽不見洛璃的聲音。
宴卿看著桌面,也看著洛璃身邊站著的那個奇怪的人。
那個頂著枯枝爛葉的人,斯斯文文地坐在洛璃身邊,對著宴卿招了招手,又站起身,走到了洛璃身后。
骯臟的雙手搭在洛璃的肩上,隨著他的動作,污黑的惡臭的血液掉落在洛璃干凈的白色毛衣上。
將那潔白染得猶如渠溝里的死水。
宴卿看著他,看著他將那爬著蛆蟲的頭顱靠近洛璃,而洛璃好像什么都感覺不到,嘴巴還在一張一合地說著話。
只是宴卿試著去聽,卻什么都聽不見。
耳朵里好像被灌了水,身體里好像被灌了水銀,疼痛,燒灼,心痛難當(dāng)。
而那個人停下了動作,再次抬起頭,用兩個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宴卿,蛆蟲從里面爬出來,而他的臉上裂開了一張巨大的嘴。
好像露出了一個微笑,也方便黑血如瀑布一般涌出。
“看見了嗎……”
沉悶的、沙啞的聲音從那張骯臟的嘴巴里傳來,像是砂紙刮過毛坯房一樣的聲音。
宴卿渾身一震,猛地站起身,后退了好幾步,卻因為身體虛弱,腿沒有力氣,退了幾步就向后倒坐在地,后腦勺撞在了墻上。
“宴卿?。俊?/p>
洛璃也隨著他站起來,只是動作沒趕上宴卿摔倒,來到宴卿身邊的時候,看著他的視線還集中在他剛剛坐著的地方。
洛璃探手摸向宴卿的后腦勺,幸好撞得沒有很嚴(yán)重,沒有起包,“怎么了?”
宴卿緊緊盯著那個奇怪的人,而對方在說完那句話之后,就化作了雪花,被暖氣吹得化成千萬滴雪水。
“沒……沒有什么?!?/p>
“沒有……沒有什么,沒有,都是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