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費談不攏,一鬧就是幾天,”馮子成嘆了口氣,“我早就簽了,但是因為簽的人太少還沒打款,我才去拉投資的。”
路易然收回視線,挑了下唇:“看來是我撿漏了?!?/p>
馮子成帶著他穿行進店鋪隔壁的路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上。
兩人走后不久,一輛悍馬停在了店鋪前的馬路上。
車門打開,一條長腿從里面支在地面上,隨后車里人跨步下車,徑直往店鋪里走去。
店鋪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嚴崢走進店鋪時,就聽見里頭亂哄哄的一團,有人尖叫著不給錢別想拆房。
嚴崢面無表情地聽著,森寒的臉色在他本就不好惹的長相上看起來更為嚇人。
旁邊把他叫來的周煜嚇得低頭,生怕現(xiàn)在就要被教訓。
桌椅碰撞聲,玻璃破碎聲和□□間的磕碰聲混雜在一起。
混亂中,有個什么東西朝嚴崢面門飛了過來。
嚴崢用手擋了一下,鐵皮盒子在他手背上劃拉出長長的血口。
嚴崢翻手看了眼,看見鮮血直流的手背。兩個保鏢擠進人群試圖維持秩序,嚴崢手一收,隨便找了根殘缺的金屬凳腿,甩手朝地上一砸。
“哐當”一聲巨響,整個店鋪都安靜下來了。
“吵什么?”
嚴崢站起身,神色自然的像是剛才的事不是他做的。他神色已經(jīng)緩和下來,摸了根煙點上,手背上青筋凸起,夾著煙的雙指有些粗糙。
“好好說話。”
他銳利的視線掃過,讓不少人縮了縮腦袋。
最開始的下屬走到他旁邊,低語幾句。嚴崢聽完,睨著周圍驚疑不定的人群:“賠償款我都是按政府定價給的,鬧什么,要熬就看誰熬的過誰。”
騷動的人群中有人喊:“價格不對,前兩年拆可以賠一套房子的!”
“一套房?”嚴崢嗤笑一聲,手指彈了下香煙,毫不客氣地說,“你把那人叫到我面前說?!?/p>
手背上的血滴不斷落下來,順著肌肉的輪廓往下流,周圍的人群漸漸安靜了。
嚴崢一根煙都要抽完了也不見這些人放半個屁,他不耐煩地瞪了眼把自己叫來鎮(zhèn)場子的周煜,這點事都干不好,還沒有路易然會嚇唬人。
嚴崢在房子里走了一圈,環(huán)視了一圈店鋪里被砸爛的玻璃和桌椅,懶懶地一靠:“行了,砸我這么多東西,怎么賠?”
帶頭那人有點驚恐地睜大眼睛:“你還要我們賠?!”
嚴崢譏諷道:“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你們砸都砸了,還到我這里來訛錢,我還不要你們賠?”
帶頭那人只聽說鬧事就能拿到更多的錢,沒想到錢沒變多,居然反過來被要賠償,當即轉(zhuǎn)身就往人堆里鉆。
嚴崢說:“跑,我都記著你長什么樣,這幾個帶頭的,盡管跑?!?/p>
聽見這話,人群一哄而散,都往門口竄,屋里三四個下屬一時間攔都攔不住。
嚴崢靠在柜臺邊等到屋子里空了,才扔掉煙頭,冷笑道:“一群慫貨?!?/p>
他又朝最開始就在這里的周煜后腦勺呼了一巴掌:“你也是個慫貨,嚇唬人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