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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授之意（第1頁）

待徐牧從亭子里走出，目瞪口呆的李碩墨，還想要說些什么，被李如成眼神一瞪，便怏怏退了回去。

“小婿，有無聽過那些俠兒的一句詩文。”

“江山霧籠煙雨搖，十年一劍斬皇朝?！?/p>

李如成捋著發(fā)白的長須，“小侯爺與我說過，那些俠兒也是可憐人，于公于私，只想濟世天下?！?/p>

“這世道，你即便揉疼了眼睛，也辨不出黑白。有人在明堂粉飾太平，便會有人在黑暗中持正不阿?！?/p>

“莫看，會傷了你的眼。你只需記著，為民者，即是天下間最大的義?！?/p>

“徐牧受教。”將手平舉，徐牧躬身長揖。

“恐有牽連，明日我入一趟長陽司坊，便說婉婉與你私奔，被我逐出了李府?！?/p>

“大義當前，這一步踏出去，只愿山河萬里還故色?！?/p>

徐牧緩緩閉上眼睛。

“婉婉，你也過來?！彪S著李如成的聲音，原本躲在一邊偷看的李小婉，也微微漲紅著臉，難得淑女了一回，踩著小碎步走來。

“等一會，你便回房收拾，跟著徐牧回馬蹄湖?！?/p>

“祖、祖爺，我這是嫁了？”

“嫁了。”李如成語氣慈祥，“出了李府，你便不是官家小姐了，以后要大氣一些?！?/p>

“我說小婿，你還不插頭釵？”

徐牧抽了抽嘴巴，今天是來談事兒的，沒想到這么快，這會兒他去哪里找頭釵。

猶豫了下，索性伸出手，從旁折了一枝雪梅，走前兩步，插在了李小婉發(fā)髻上。

原先還以為，大碗姑娘會生氣，哪里想到，這喜不自禁的神色，多少帶著些得逞。

李如成抬手，便賞了徐牧一個爆栗。

徐牧有些無語，這才喝了幾碗酒，連聘禮都沒下，便直接領著姑娘走了。

“回吧，馬蹄湖路子有些遠。小婿，記得藏好我給你的東西?！?/p>

“徐牧記得。”

李如成點點頭，老邁的腳步踏出，在寒風中有些趔趄起來。

“長陽小侯白頭雪，澄城老卒不畏寒?！?/p>

“但使征北李將在，不教狄狗度雍關(guān)?！?/p>

徐牧聽得心口發(fā)澀，久久立著不動，等再抬頭，面前李如成的身影，已經(jīng)去了百步之外。

……

出了澄城，天空之上，又是一場冬雪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