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坐車?”
年輕男人的視線掃過王海燕并不多的行李。
在擁擠的鐵皮車廂里,像她這樣獨自出行的年輕女性非常罕見,大多是牽家?guī)Э趲讉€人一同行動。
王海燕大刺刺將自己的包裹丟到行李架上。
白了一眼那個男人。
“就我一個,怎么了?”
“沒什么,你很勇敢。婦女能頂半邊天?!蹦腥诵χf,坐到了王海燕的旁邊。
視線直勾勾地盯著王海燕。
“去省城干什么啊,等等,讓我猜猜。”
他思考片刻。
“是去找你的丈夫?”
年輕男人推測道。
他說的話取悅到了王海燕。
她驕傲地抻著脖子,用炫耀的口氣說:“你怎么知道的。我愛人是當(dāng)兵的?!?/p>
“哇,軍嫂??!真是失敬失敬?!?/p>
年輕男人夸張地贊嘆道,王海燕就喜歡聽別人夸獎她,被捧得渾身舒服。
兩個人就這樣聊了起來。
搖晃的車廂里悶熱得要命,王海燕突然覺得有些口渴。
“礦泉水多少錢?”
她問推著小車的乘務(wù)員。
“三毛?!?/p>
“這么貴?怎么不去搶!這都夠我買塊肉了。”
王海燕大叫。
“嫌貴,嫌貴你別買啊?!?/p>
乘務(wù)員冷冰冰地說。
“我——我才不買?!蓖鹾Q嗖钜稽c就要意氣用事。
但還是及時克制住了。
她兜里的錢并不多,只有家里半個月的菜金,和之前退學(xué)得到的學(xué)費。
總共加起來是有零有整的二十四塊三毛錢。
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才能在醫(yī)院里找到徐振安,再說去了還能空著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