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侍郎此言差矣,淼淼自出生李某便疏于管教,這才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如今造成這種局面,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本相亦心痛,張少丞還是趕快結(jié)束此案吧,本相累了?!?/p>
李崇安輕嘆口氣,啞著嗓子道,話語間充滿無奈與心酸。
“丞相此言有理,只是……只是陛下命威遠(yuǎn)侯主審此事,下官已經(jīng)派人告知威遠(yuǎn)侯,關(guān)于李小姐的處罰,還得小侯爺親自下令?!?/p>
張義將元義與李崇安和李沅沅的互動看在眼里,判案多年,他早已經(jīng)練就一雙火眼金睛,但是李沅沅是丞相愛女,如今丞相推出一個微不足道庶出女兒,自己也愿意賣丞相一個人情。
只是這元義性子執(zhí)拗,有些固執(zhí),為了不得罪人,他只能將沈清羽搬出來。
“老夫教女無方,如今知曉此事,一直有話想對淼淼說,不知可否?”
李崇安眼中充滿愧疚,道。
“可?!睆埩x道。
李崇安從座位上起來,走到李淼淼身前蹲下,看著她面黃肌瘦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為父一直疏忽這些年對你們母女的照顧,如今沒想到你竟釀下如此禍端,是為父對不起你,只是你為父心痛,每看見你的每一刻便無時無刻不在自責(zé)……”
說到這里,他眼底竟浮現(xiàn)淚水,眼中滿是痛心。
李淼淼茫然的抬頭,頭一次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說這般掏心肺腑的話,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只是語氣哽咽:“爹……爹……”
“淼淼……”
李崇安一把將李淼淼抱進(jìn)懷里,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借著衣袖的掩護(hù)遞給李淼淼一包毒藥,李淼淼并不知是何東西,只是茫然的握在手心里。
“這是讓人假死的藥,你服下之后為父會找人將你替換出來?!?/p>
他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
說完,放開了李淼淼:“淼淼,不用害怕,爹爹會守著你娘……”
“既然話已說完,小侯爺一時半會兒不知什么時候來,便將李淼淼收入大理寺吧?!睆埩x道。
“皆可?!崩畛绨舶矒岬呐牧伺睦钽溷涞氖?,示意她不用擔(dān)心。
元義看著這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最終,李沅沅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理寺的地牢里。
趁四下無人,她打開了那用油紙包的一小包粉末,想到自己父親所說,她猶豫良久,打算信自己父親一次。
一仰頭,就要將粉末全部倒進(jìn)喉嚨里,卻不料不知何處飛來一顆小石子,打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吃痛的松開手,一包粉末就散在地上。
“真是一個蠢貨啊。”沈清羽雙手環(huán)胸,一步步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李沅沅抬眸,便見一個身高七尺,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朝他走來。
男子生的白皙妖媚,若是女子打扮,定讓不少人黯然失色。
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總讓人不敢直視。
她咬緊嘴唇看著地上的粉末發(fā)呆。
“你替你嫡妹頂罪,可知人家在你踏進(jìn)大理寺的那一刻便要把你那瘋掉的母親溺斃在河里,而你現(xiàn)在還傻乎乎的相信你父親,要替李沅沅死守秘密,真是姐妹情深。”沈清羽“嘖嘖嘖”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