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姜音的胳膊,另一只手扯住蓮青,借著人群混亂的掩護,不再排隊而是猛地轉(zhuǎn)身朝著旁邊一條更加狹窄黑暗的小巷疾步退去!
姜音被拽得一個踉蹌,腳踝劇痛傳來,她卻死死咬住牙關(guān),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破膛而出!她不敢回頭,只聽到身后城門方向更加混亂的呵斥聲、馬蹄聲、以及那匹驚馬失控的嘶鳴!
長風帶著她們在小巷里七拐八繞,速度快得驚人。姜音幾乎是被拖著走,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徹底聽不到城門方向的喧囂。
長風終于在一處堆滿廢棄雜物散發(fā)著濃重霉味的死胡同盡頭停了下來。
他松開手警惕地探身出去,觀察了一下巷口的情況,確認無人跟蹤后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的臉色也極其難看,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失敗了。城門盤查比預想的嚴太多。那畫像是針對姑娘的。剛才的驚馬,是我們的人臨時制造混亂脫身?!贝藭r長風的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懊惱。
姜音背靠著冰冷潮濕的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里衣,心臟依舊狂跳不止。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和巨大的挫敗感交織在一起。剛才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抓回去了!
蓮青更是癱軟在地,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話都說不出來。
“墨忱,他怎么會親自盯著城門?他不是應該在宮里?”
姜音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恐懼和更深的不解。
長風眼神銳利地掃了姜音一眼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什么,最后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爺剛傳了急訊?!?/p>
“陛下幾天前,收到一個密報?!?/p>
“說城東一家醫(yī)館,收治了一個重傷垂危的年輕女子,特征與姑娘高度吻合?!?/p>
“陛下當時就失控了。不顧劉總管等人死諫阻攔,只帶了少數(shù)暗衛(wèi),親自微服出宮,直奔那家醫(yī)館?!?/p>
“撲空之后,陛下震怒異常。下令封鎖消息的同時,嚴令所有城門,嚴查所有符合特征的年輕女子,尤其是脖頸有傷者。并且加派了人手,拿著畫師依據(jù)醫(yī)館伙計模糊描述趕制的畫像。”
姜音聽著,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墨忱親自出宮了?
就因為一個真假不明的“重傷垂?!钡南ⅲ?/p>
他瘋了嗎?!他是一國之君!為了抓她或者說是為了確認她的生死?他竟然
可是自己并沒有親自到國醫(yī)館,這個消息到底是怎么來的?
她想起枯井底無邊的黑暗和冰冷,想起王淑惠被折斷手指的凄厲慘叫還有墨忱此刻的瘋狂搜尋,比那時更讓她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個瘋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城門盤查只會越來越嚴。王爺命屬下帶二位立刻轉(zhuǎn)移,去更隱秘的地方暫避?!遍L風的聲音打斷了姜音的思緒。
更隱秘的地方
意味著更深的藏匿,更徹底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