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得讓他退燒,還得把傷口弄干凈。
這洞里又冷又濕,他再這么燒下去,不死也得燒成個(gè)傻子。她蹲下身,使勁撕下自己里衣的襯裙下擺。外衣早就撕了給他包扎,這會(huì)兒也只能撕里衣了。
布料薄得很,但總比沒有強(qiáng)。她摸索著在洞里找了一圈,看見一處石壁凹進(jìn)去的地方,存了一小洼從洞頂滲下來的渾水。
她也顧不上臟,用布沾了那冰涼的泥水,有些笨拙地敷在墨忱滾燙的額頭上。
涼意讓他舒服了點(diǎn),緊鎖的眉頭松開了一些,可嘴里的胡話還沒停。
“音兒,別信他”
“阿鳶對(duì)不起”
姜音聽著這些顛三倒四的話,只覺得心里又冷又堵。
別信誰?墨恒?還是她姜音?
她手上的動(dòng)作不自覺地加重了,像是要把心里的火氣都擰進(jìn)布里。
光敷額頭不管用。他左臂和斷肩的傷口就那么隨便裹著,被泥水泡了半天,肯定都臟透了。不弄干凈,傷口會(huì)爛掉。
她需要水,干凈的水。最好還能找到點(diǎn)草藥,能止血消炎的那種。
現(xiàn)在洞外的雨好像小了,變成了蒙蒙的霧。狗叫聲也徹底聽不見了。
姜音盯著洞口,心里亂成一團(tuán)。
出去?太危險(xiǎn)了!誰知道追兵在哪兒貓著?
可不出去找水找藥,墨忱死定了,她也得被活活困死在這兒。
最后還是想活下去的念頭占了上風(fēng)。
她不能坐著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