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不知方才外間的談話。
她靠在金絲引枕上,垂眸看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膳房內侍。
“公公快起,今兒早膳時那道卷做得極好,辛苦了?!?/p>
“都是奴才該做的,不敢當娘子一聲辛苦?!?/p>
膳房內侍鄭信伏著身子回話,恭敬至極之外還有些詫異。
沈娘子來自民間,昨兒才入西苑,但言語行止卻頗有章法。
難怪一來就得了皇上的眼。
鄭信忙收起自己的心思。
“不必過謙,這會兒找你過來是想讓你做幾道午膳,醬燒獅子頭,燒鵝,炙羊肋,火肉筍片鴨湯,再來一盅銀魚粥?!?/p>
沈珞按著記憶里楚郎的口味報了幾道菜。
“記著,味要濃厚些,但又不能膩味?!?/p>
“奴才遵命?!?/p>
“奴才告退!”
鄭信起身退了出去。
“娘子?!?/p>
杜若這時才回來。
沈珞只點點頭,也不多問,杜若是何進的人。
外殿。
楚九昭將最后一本奏折看完,在內閣的票擬條子上打了個大大的紅叉扔到一邊。
接過何進奉上的茶喝了一口,突然問道:“你可曾聽過有什么法子會讓一人難受引得另一人也難受?”
“主子,那是另一人心疼那人呢,不舍得她傷心一點?!?/p>
何進笑著道。
這主子爺過去不近女色,如今那沈娘子不過在身邊一日,連心疼人都學會了。
楚九昭卻是皺了眉頭。
心疼?
他怎么會無緣無故心疼一個宮婢,若不是頭痛發(fā)作得惱人,他昨日就讓何進將人扔出了西苑。
見主子皺眉細思,何進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