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璋是帝王,是君上,是站在權(quán)利金字塔尖的人,他做事向來只遵從自己的心意,何曾委屈過自己?
所以意識到陶顔言甩臉色之后,賀臨璋內(nèi)心的火氣就有點(diǎn)壓不住。
“呵,嘴上口口聲聲叫我去找別的女人,等我真的找了,又?jǐn)[臉色不高興。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張福海想著陶良儀年紀(jì)小,又念著她對自己態(tài)度親和,便勸了一句道:“陛下,陶良儀畢竟年幼,許是心里并未多想,只是沒留心到陛下的情緒罷了。若是陛下想問清楚,不如奴才去把她請來陪陛下說說話。”
賀臨璋沉思半天之后才面無表情道:“她若有心自己會來,無需三請四請。”
到底還是君王的自尊心占了上風(fēng),賀臨璋后宮那么多美人,也不是只有她陶顔言特殊,晾一晾也無妨。
哪曾想,這一晾就晾了七八日。
南巡的隊伍已經(jīng)在三個城池停留,再下一個便是舒妃故里——臨城。
舒妃坐在御輦里,陪在賀臨璋身旁,給賀臨璋剝著橘子,連橘瓣上白色的橘絲都仔細(xì)剝?nèi)ァ?/p>
“陛下,吃點(diǎn)橘子吧,健脾開胃的?!笔驽尚︽倘?。
樊良儀之前侍寢了一晚,就再也沒得傳召。趙美人整天拈酸吃醋,皇帝見她就煩,所以也不愛見她。陶良儀自從離開濰城后,就像消失了一般,從不往皇帝眼前湊。所以從濰城啟程之后,皇帝別的人通通沒見,只見了舒妃,舒妃心里自然高興。
賀臨璋吃了一口,感覺酸澀,便放著沒動。
“既到了老家,就安排老家的親戚見一面吧,朕事務(wù)繁忙,就不陪你了。該如何賞賜你自己看著辦。聽說這里有一處名勝古跡還不錯,你帶她們?nèi)齻€去游覽一下,就當(dāng)帶她們散散心。”
賀臨璋一邊看著奏折,一邊淡淡吩咐道。
“是,臣妾遵旨。臣妾代舒家宗親多謝陛下恩典?!笔驽贿吇卦?,一邊想著要如何做足場面,以顯皇家威嚴(yán)。
一行人住進(jìn)臨城行宮之后,賀臨璋以連日來奔波勞累為由,沒有召任何人侍寢,其實(shí)半夜的時候,就帶著戚儀征和一群黑衣人出了行宮暗夜查訪去了。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接到消息,說臨城官商勾結(jié),侵占良田,舒家更是打著皇親國戚的名義強(qiáng)搶民女,殘害百姓,在一方稱王稱霸,壞事做盡。
他今夜就是要連夜突審幾個關(guān)鍵人物。
對于舒家人,他一向開恩,畢竟是太后的母家,也是他外祖家。當(dāng)年他初登帝位,舒家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所以念在當(dāng)年的恩情,他很多時候都睜只眼閉只眼,奈何舒家不成器,以為出了一位太后和一位妃子,便膨脹得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為禍一方,魚肉百姓!
賀臨璋直至天亮才回,睡了兩個時辰,便又起來巡視去了。
舒妃她們幾個當(dāng)然不知道皇帝的行蹤,早起后,舒妃就派人來請,說是得了陛下的口諭,要帶她們幾人到舒家省親,再去臨城一處名勝古跡游玩。
趙美人不想去,主要是不想去看舒妃在舒家人面前風(fēng)光無限的樣子。但是扛不住自己位份沒有舒妃高,又不敢忤逆陛下的口諭,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