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顔言想過賀臨璋可能不會召幸其他嬪妃,會因為自己的安排,而選擇今夜住在勤政殿,與自己賭氣??伤龥]想到的是,緊閉的宮門被敲開了,賀臨璋一臉哀怨的站在自己面前。
“這么晚了,陛下怎么還過來?既然身子剛康復(fù)不久,還是要早些歇息才是?!碧疹喲阅樕弦唤z笑容都沒有,說出來的話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賀臨璋環(huán)顧了一番,淡淡道:“朕多日未踏足皇后寢殿,再不來,怕是都生疏了?!彼f完,便吩咐道:“明月,去準備熱水,朕要沐浴更衣?!?/p>
明月和清風(fēng)對視一眼,進了內(nèi)室去準備,獨留陶顔言一人在外面應(yīng)對面無笑意的陛下。
陶顔言拂了拂衣袖,自顧自斜躺在貴妃榻上,拿起一本話本子隨意的翻看著,也不理賀臨璋,仿佛沒有看到他那么一尊大佛立在她面前。
賀臨璋只好坐到陶顔言正對面,親手倒了一杯茶,邊喝邊朝著小皇后看去。
陶顔言早就已經(jīng)沐浴過,頭上的釵環(huán)都卸了,一頭青絲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只著了一件月白色的睡裙,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同色小褂子保暖。腳上沒穿襪子,珠圓玉潤的腳趾頭就這么露在外面,整個人顯得格外慵懶、動人又可愛。
賀臨璋看著這樣的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那股悶氣慢慢消了幾分。
他輕咳一聲:“晚上看書傷眼,還是早些歇息吧。”
陶顔言頭都沒抬:“臣妾往日看奏折,時??吹揭拱肴缫蚜?xí)慣了。再說,明月她們點的油燈夠多,看得清?!?/p>
賀臨璋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想要拿過她手中的話本子:“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陶顔言側(cè)身躲開他的手:“陛下要不先進去更衣吧,莫要擾了臣妾看話本子的興致?!?/p>
賀臨璋嘴角微抽,小皇后生起氣來可真難哄啊。不過又能怎么辦呢,只能寵著唄,誰叫自己先把人給惹怒了。
他也不惱,自顧自地說道:“朕今日聽了諸位大人說起你推行的好幾件大事,你很了不起?!币贿呎f一邊想去拉她的手,又被陶顔言輕輕避開,衣袖都沒抓著。
“陛下將大周江山托付給臣妾,臣妾自然不敢怠慢。陛下平日又不肯給臣妾一些指點,臣妾只好求助各位大人,守著這江山唄。幸而諸位大人都是有本事的,辦事得力?!?/p>
賀臨璋自知理虧,當初小皇后不同意,自己趁著她去上朝的時候硬生生離了宮,把一攤子事情都壓在了她頭上,她的辛苦,自己心知肚明也十分疼惜。
賀臨璋無奈地嘆了口氣:“當初之事,朕亦為難。眼看著這副容顏日日衰老,實難面對你……”
這時明月來報說熱水已備好,他只好站起身:“皇后莫要一直生朕的氣了,等朕沐浴完,咱們再好好說說話。”
陶顔言沒有看他,聽到他的腳步聲遠離,才將手中的話本合上,起身思索了一會兒,翻身上床,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
賀臨璋沐浴好一出來,發(fā)現(xiàn)小皇后不再看書了,微微勾了勾唇。他走到床邊,就看見小皇后像只蠶寶寶一樣把自己捂進被子里,一副已經(jīng)睡了生人勿近的模樣,他嘆了一口氣,躺在了外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