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咱們來好好聊一聊‘叛徒’的事怎么樣?”凌等閑輕咳一聲,咽下喉嚨里的一絲血腥味,看著被自己拽脫臼胳膊用灰劍噬孽釘在墻上的札拉克人,白焰升騰慢慢愈合身上的傷口。
雨水刷走了地上的血跡,白焰飄忽不定。
“呵呵,低估你了,不過要說這個的話,那不就是眼下的情況么?勾結(jié)烏薩斯人的在貧民窟肆意妄為的‘叛徒’已經(jīng)騎到鼠王的頭上了,當街血拼區(qū)塊負責人,包庇烏薩斯人,小子,你還嫩了些?!逼咛柪湫Φ?,并不在意自己方才被凌等閑三招放倒拽斷胳膊的事,雨水順著臉頰滑下,臉色有些枯黃。
反倒是其他人之前的圍攻讓他遍體鱗傷,這也算是他第一次面對有配合的以一敵多的戰(zhàn)斗,又是在雨中,吃虧了。
“你腦子被門夾了嗎?那個烏薩斯人能聽你的?無論怎么樣他都是必死的?!绷璧乳e抬起劍鋒敲在他腦袋旁邊的磚塊上,七號的反應(yīng)有些遲鈍,躲閃總是慢半拍。
鱗丸小販也表示這家伙有點外強中干,稍微認真一點也能像現(xiàn)在一樣收拾了。
“動手!”七號忽然暴喝一聲,凌等閑幾乎是同時在自己和熱心市民身前升起一道白焰試圖抵擋可能到來的攻擊。
然而趴在地上突然暴起的黑幫成員卻一刀直指疲憊的烏薩斯殺手。
“咕……”后者一臉憤恨地倒下了,鮮血在地上灑出一個不甘心的痕跡,然后迅速隨同流水消失,凌等閑沉默了。
然后他立刻就明白了七號的想法,這一次是真正的死無對證了。
“那么,問題來了,小白鴿,你是走,還是不走?”七號露出一個戲謔的笑。
“走?走什么?我等我家領(lǐng)導(dǎo)替我撐腰。”凌等閑走回鱗丸攤拉了張板凳坐了下來,看向熱心市民:“小哥,可以叫我‘白鴿’,還沒請教你姓名?”
“我叫孑,在董阿伯手底下幫工,今天鬧大了,我得去叫阿伯過來……”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拉上帽子擋雨,剛才動手的時候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現(xiàn)出董阿伯平日里說的一些看似簡單的話。
“鱗是有縫隙的,人也一樣,看準,發(fā)狠?!?/p>
“動刀不能猶豫,猶豫手里的鱗就會滑。”
“刀背也很危險?!?/p>
諸如此類,等等,雖然在董阿伯把這套刀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就感覺這位老人有點不簡單了,現(xiàn)在感覺更是如此。
“董阿伯真厲害?!辈贿^他的想法也僅限于此了,就這么簡單。
既然承人一份情那就要替人家做好一攤生意。
凌等閑就坐在巷口,他知道林雨霞的眼線很快就會把事情傳回去,對于林雨霞會怎么判斷他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而地上手受傷的黑幫也不敢爬起來逃跑,就在風雨中在地上呻吟,在剛才凌等閑已經(jīng)向他表露了能夠迅速把他們追回來的實力。
當林雨霞帶人趕到的時候,凌等閑看得出來她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不過也已經(jīng)換下了病號服,一襲黑裙盡顯肅殺之意,一把黑傘撐起,雨點翻飛。
“……白鴿,怎么回事?”她一見到凌等閑,眉頭便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長官,要不你先問問他?”凌等閑向墻上的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姐,這混蛋勾結(jié)烏薩斯人,這些天來的動作都是他和其身后的組織搞出來的,今天他們當街殺人,我等拼死阻攔撐到小姐到來——”
“所以我坐在這兒你在墻上拼死阻攔我?”凌等閑忍不住懟了一句。
“白鴿!”林雨霞低喝一聲,凌等閑一怔,“你讓七號說完?!?/p>
凌等閑感到不對勁了。
自家領(lǐng)導(dǎo)……好像沒有他想的那么信任他。
“小姐明察秋毫!我們這些天追查那些人折損了不少兄弟,已經(jīng)得知對方有至少三個強大的術(shù)士,而那天在倉庫里,也就是小姐你出事那天,這小子一個人面對他們竟然沒有出事,而剛好在小姐進入的時候炸毀倉庫……小姐,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七號言辭懇切,動作牽扯到脫臼的手臂扯的他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