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我處理了一些卡西米爾官方找我要辦的事情,回來的有些晚?!爆敿瘟遗R光和瑪莉婭臨光匆匆換下了甲胄,在客廳里正式和凌等閑史爾特爾見面。
“不要緊,剛才也和你妹妹瑪莉婭小姐初步了解了一些情況……老實說——
“臨光,卡西米爾作為騎士之國,有點荒誕了。”
凌等閑的評價讓耀騎士欲語又止,但實際上,他也知道這并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也不是一兩個人能改變的問題。
這也稱不上是一句責(zé)備,因為臨光沒有做錯任何事。
“臨光,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你依然選擇參與幕后之手賴以為生的騎士競技……你的理由能告訴我嗎?”凌等閑問道。
常服著身的臨光不常見,被詰問的臨光,也不常見。
“我不只是臨光家的長騎,也是卡西米爾的臨光?!?/p>
“如果只是要保全臨光家,我的確可以投身監(jiān)證會,前往軍隊為國家邊防效力,但……祖父和雙親教給我的一切,讓我沒辦法這么做?!睆拇芭_灑下的暮光落在她手邊、肩頭,然后就是那對灼灼眼眸,宛如焰陽。
“我們并不是為了屬于騎士的權(quán)利而撐起騎士家族的門面,也不是為了得到任何人的夸贊,更不是為了福及后代蔭蔽子孫?!?/p>
“僅僅是,去與不公和苦難抗?fàn)?,在?zhàn)斗的時候被稱作了‘騎士’,騎士可以不穿甲胄,不拿武器,能夠照亮他人的,即是騎士。”
凌等閑等著她進(jìn)一步解釋,眼神一瞬不移。
“如今的卡西米爾,監(jiān)證會和商業(yè)聯(lián)合會各執(zhí)半天,飛速發(fā)展的商業(yè)文化用實際的物質(zhì)沖擊著人們的價值觀,暴力娛樂化、輿論娛樂化,甚至連生命都被……踐踏,我知道,這是他們的游戲,規(guī)則由他們制定,如果大眾能夠自我警醒,我當(dāng)然可以不理會,娛樂就只是娛樂,但是事實是……需要有人在他們的領(lǐng)域里站出來,才有希望喚醒大多數(shù)人?!?/p>
“說實話,不現(xiàn)實?!?/p>
聞言,瑪嘉烈也只是閉眼微嘆,在她看來白鴿并不是象牙塔中的稚嫩羽獸,他見過烈火濃煙、殘土尸骸,她自己也知道,在大潮流下,她實在顯得幼稚孤單。
“我——”
“不過,我不覺得你錯了,也沒資格說你錯了?!?/p>
“在我的故鄉(xiāng),曾經(jīng)也有許多人需要被喚醒,而在這樣的時候去做正確的事的人,很少很少,但面臨的挑戰(zhàn)是最多的?!?/p>
凌等閑凝視著那不輸須眉堅定的女孩眉宇,輕輕呼出一口氣,不知是笑還是嘆息。
“我不會覺得哪一種決策是絕對正確的,因為歷史只承認(rèn)結(jié)果,而它本身是個不斷輪轉(zhuǎn)的車輪,除非它否定我,否則我不會妄下斷論。”
“你們的國家當(dāng)是由你們自己拯救。”
金發(fā)的庫蘭塔聞言微微睜大了些眼,視線穿過暮光,看見了對面誠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