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安,快下來,叫方阿姨?!绷涸婄鞒瘶巧虾啊?/p>
一個小男孩跑了下來,長相有七分是傅承硯的模子。
他躲在梁詩琪身后,好奇地打量我。
“媽媽,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坐過牢的壞人嗎?”
梁詩琪立刻捂住他的嘴,嗔怪道:“瞎說什么!要叫阿姨,這是媽媽給你找的新保姆,以后她負(fù)責(zé)給你洗腳喂飯,還會像小狗一樣陪你玩?!?/p>
她蹲下身子,對著孩子說話,聲音卻大得整個客廳都能聽見:
“京安要記住,有些人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我們給她一口飯吃是我們的善良,懂了嗎?”
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
這就是我在監(jiān)獄七年得到的結(jié)果嗎?
晚上,傅承硯回來了。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比七年前更沉穩(wěn)。
他一進(jìn)門,就徑直走向梁詩琪,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全程沒往我這邊看一眼。
“承硯,你回來啦?!?/p>
梁詩琪纏了上去,“今天雪瑩第一天來,我讓她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是不是干凈多了?”
傅承硯這才把視線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不耐。
“嗯。”他淡淡地應(yīng)了聲,把外套遞給旁邊的傭人。
“方雪瑩,你以前不是總把‘當(dāng)個家庭主婦,照顧我一輩子’掛在嘴邊嗎?現(xiàn)在我?guī)湍銓崿F(xiàn)了,高不高興?”
我看著他,想從他臉上找出點什么。
什么都沒有。
七年前那個雨夜,他抓著我的手,哭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