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喬家回別墅的車內(nèi),卻是一片死寂。
衛(wèi)川面無表情地開著車,那雙眸子里空洞得,像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淵。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喬胭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死死地攥著那個裝著胸針的禮物盒。
那堅硬的棱角,硌得她手心生疼,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里。
她臉上,再也維持不住那副溫婉柔弱的偽裝,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恨意。
兩個人的身體,明明離得很近,心卻隔著萬水千山。
衛(wèi)川的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今晚在喬家發(fā)生的一切。
喬珈藍坐在楚敘白身邊,巧笑嫣然的模樣。
楚敘白為她剝蝦剔刺時,那溫柔寵溺的眼神。
喬珈藍看著自己時,那疏離里面還帶著一絲悲憫的目光。
巨大的悔恨瘋狂地,啃噬著他的心臟。
如果當初,他沒有玩那場可笑的失憶游戲……
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就是如果。
喬胭,看著喬珈藍送給她的新婚禮物,喬珈藍不就是想告訴她,“不是什么東西,都能以次充好,她只不過是個替代品?!?/p>
她恨喬珈藍!
恨她,輕而易舉地就擁有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更恨她,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的姿態(tài),來踐踏她!
……
回到那棟,曾經(jīng)充滿了喬珈藍和衛(wèi)川歡聲笑語的別墅。
衛(wèi)川一進門,便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扯開脖子上的領帶,徑直走向了客廳中央那個巨大的酒柜。
喬胭看著他那冷漠決絕的背影,看著他對自己的存在視若無睹。
心中那根緊繃了一整晚的弦,“啪”的一聲,徹底斷了。
她再也忍不住,將手中的那個禮物盒,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砸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衛(wèi)川!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像一把破鑼劃破了這滿室的死寂。
衛(wèi)川倒酒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轉(zhuǎn)過身,端著那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