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猛地轉(zhuǎn)頭,元嬰六重的威壓如同實(shí)質(zhì)般轟然散開。
玄天宗圣子的赫赫威勢,瞬間讓大堂內(nèi)溫度驟降。
靠近舞臺的幾名金丹修士臉色一白,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靈力運(yùn)轉(zhuǎn)都變得滯澀起來。
花娘更是雙腿一軟,差點(diǎn)癱倒在地,只能強(qiáng)撐著扶住身邊的柱子,臉上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哪里來的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趙乾的聲音里滿是戾氣,他本想在眾人面前好好折辱柳如煙,立立圣子的威嚴(yán),卻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打斷,心頭的邪火正無處發(fā)泄。
在他看來,敢在流云城紅袖樓管他玄天宗圣子的閑事,要么是活膩了,要么就是沒見過真正的強(qiáng)者。
楚楓停下腳步,距離舞臺不過三丈之遙,趙乾那足以壓垮金丹后期修士的威壓落在他身上,竟像是春風(fēng)拂過堤岸,連他的衣擺都未曾多晃一下。
他抬眸,聲音依舊平淡。
“東域,楚楓。”
“東域?”
趙乾先是一怔,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起來,笑聲里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一個東域來的鄉(xiāng)巴佬,也敢跑到中州來英雄救美?”
他走到舞臺邊緣,冷聲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知道本圣子是誰嗎?”
他的笑聲如同驚雷,炸得大堂內(nèi)議論聲瞬間四起。
原本還為柳如煙擔(dān)憂的賓客,此刻看向楚楓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憐憫。
在中州修士的認(rèn)知里,東域就是靈氣稀薄、功法殘缺的蠻荒之地。
別說元嬰修士,便是金丹修士都算得上一方翹楚。
一個從東域來的小子,竟敢跟玄天宗的圣子叫板,這跟拿著雞蛋撞石頭沒什么兩樣。
“東域,那地方不是連像樣的修煉資源都沒有嗎?”
“我聽說東域的雜役弟子,一輩子都未必能摸到筑基的門檻,這小子怕不是在東域待傻了?!?/p>
“趙圣子可是玄天宗百年難遇的天驕,元嬰六重的修為,在百歲以下的修士里都能排進(jìn)升仙榜前五十!”
“這小子別說挑戰(zhàn)趙圣子了,怕是連趙圣子的靈力波動都扛不住,我賭他三息之內(nèi)就得跪!”
“唉,可惜了這么一張俊臉,年紀(jì)輕輕的,怎么就這么想不開?”
“在東域說不定也算個天才,可跑到中州來碰瓷趙圣子,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柳如煙也抬起了那雙盈滿輕愁的眸子,看向臺下的白衣青年。
她原本以為自己今日難逃折辱,卻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出頭,可當(dāng)聽到東域二字時,她那雙好看的眉峰也微微蹙起。
她雖久居紅袖樓,卻也聽聞東域與中州的差距,這位公子雖氣度不凡,可面對元嬰六重的趙乾,怕也是兇多吉少。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裙擺,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