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黑猴子舉起手,“因為我黑,所以我要當(dāng)猴王?!?/p>
灰猴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什么?黑?”
“我是白猴子家族唯一的黑猴子,因為毛發(fā)黑,同胞輕視我,連我的父親都不喜歡我。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變成一只白猴子。我的母親告訴我,如果成為猴王,不用風(fēng)吹日曬,終日在樹蔭下悠閑地生活,就可以逐漸變白?!?/p>
黃猴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兩只白猴子生下一只黑猴子?嗯,我聰慧的腦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父親不愛你的真相了。只是你確定你是一只智力正常的猴子嗎?為什么不試試滴血認親呢?”
黃猴子話沒說完,灰猴子一個巴掌就把他拍得五體投地、入木三分,省得他失言傷人。
“不要聽這個傻子亂說,有時候我曬得太陽多也會變黑,你有空要多做美白。雖然你要當(dāng)猴王的理由不是很充分,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比這只黃猴子要優(yōu)勝一籌?!被液镒庸膭钏?。
黃猴子爬起來:“去你們的。我還沒說呢,憑什么他就比我高尚?!?/p>
“讓他說,雖然我不喜歡聽一只猥瑣的猴子高談闊論,但我不占他便宜。”黑猴子也驕傲地站起來,仿佛自己已經(jīng)變成一只白色的猴子。
“你們聽著?!秉S猴子又喝了一碗酒,然后把石碗摔到地上。正要霸氣側(cè)漏地發(fā)表演說,灰猴子一巴掌橫至,又把他打得入木三分。
“讓你摔我的寶貝,讓你摔,你會不會好好說話?!?/p>
“好好!我注意?!?/p>
黃猴子再站起來,但氣勢已經(jīng)蕩然無存,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有朝一日,我若為王,會在花果山的山巔插一桿旗。告訴所有山上生靈,我只做管轄自己的王。不論生老病死、喜怒哀樂和衣食住行,我都將不假手于人。
“我要用十指摘下每一個用以養(yǎng)活自己的果子,我要用雙腳走過每一寸承載我生命的土地。我會讓每個花果山的生靈都和我一樣無拘無束,讓他們只屬于自己和他們愛的人。從此鳳凰不能管,麒麟不能轄,我們只做自己的王?!?/p>
灰猴子驚呆了,黑猴子也驚呆了。
“他是不是經(jīng)常去參加老猴王的雞湯輔導(dǎo)班?!?/p>
“我不知道,反正我聽不懂這種輔導(dǎo)班說什么,所以從來不參加。但是我看他說話的時候似乎全身都在閃閃發(fā)光。我想他的理想肯定比我的偉岸。要不猴王就先讓給他當(dāng)吧?我以后也要以這樣高高在上的志愿作為自己的理想?!?/p>
“為什么?”
“這樣好像比較容易騙到母猴子的崇拜?!?/p>
“你們要信我,我一定能做到!”黃猴子的酒瘋到了高潮,四處噴口水。
“我證明給你們看,只要有理想,我們是無所不能的!”黃猴子大喊大叫。
“喂喂,你作什么癲,不要沖動!”另外兩只猴子大叫。
黃猴子不容分說地拽住他們的尾巴,一個后騰再沖刺。三人雁陣一般沖出洞口,穿過瀑布,就像三只大鳥飛向藍天。
救命??!高處墜落的失重,讓灰猴子和黑猴子在水空一色的背景里山呼海嘯。
18
越來越近,風(fēng)像刀子,坎坷的大地、奇絕的巖石和幽暗的波光,近在眼前。
三只猴子即刻要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