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小心翼翼地去打量李聿的神色,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想解釋,卻又無從開口,更何況還當(dāng)著荷姨娘的面。
她收回目光垂著眸,只等著李聿大發(fā)雷霆。
可李聿除了最開始涼涼地瞥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屋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燈芯燃爆,發(fā)出‘噼啪’的響聲。
荷姨娘的眼睛在兩個人之間掃了一圈,添油加醋道:“侯爺,青云一個未出閣的丫頭,怎么會有避子藥?是她要害夫人,還是……”
她意味深長地拉長音,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顧窈。
青云嚇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磕磕巴巴地解釋,“奴婢……奴婢……”
李聿輕輕牽起顧窈的手,溫柔地說道:“這避子藥是我賞給夫人的,原本是心疼她年紀(jì)小,不好太早生養(yǎng),不承想被有心人瞧見了……”
他狀若無意地瞥了荷姨娘一眼,嚇得她瞬間跪倒在地,還未開口求饒,李聿又對府醫(yī)道:“如今我與夫人成親在即,這藥也就停了,正好,你給夫人把把脈,開一些滋補的方子來。”
府醫(yī)立刻應(yīng)下,上前給顧窈切脈。
荷姨娘跪在地上發(fā)抖,恨得咬牙。
這避子湯若真是李聿賞的,何必偷偷叫青云拿去燒?屋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李聿在給顧窈撐場面,可李聿在侯府素來是說一不二,誰也不敢戳破。
這回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忍不住抬頭,偷偷看了李聿一眼。
不料李聿也在看她,目光冷得讓人發(fā)寒,“把這搬弄口舌是非的人給我拖出去,在院子里掌嘴,讓所有下人都聽著?!?/p>
他今天就是要告訴所有人,縱然他與顧窈有矛盾,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輪不到這些人來挑撥。
府里傳來荷姨娘的哭求聲,起初十分凄厲,漸漸沒了動靜,不知道是哭暈過去了,還是嘴巴被打得說不出話了。
府醫(yī)切了脈,表示這藥對顧窈的身體并無太大的影響,便識趣退下了。
李聿揮退了所有人,只剩顧窈和他兩個。
顧窈厚著臉皮蹭過去,“妾何德何能,竟要侯爺親自為妾圓謊……”
李聿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前一秒還是一臉心虛,現(xiàn)在又能低眉順眼地來討好他,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偏偏打也打不得,訓(xùn)又訓(xùn)不乖,有心冷落她,難受的還是自己。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聿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脖頸,寒聲道:“是不是真的要我把你關(guān)起來,你才會聽話?”
顧窈立刻抱住他的腰,撒嬌道:“侯爺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話音未落,李聿單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整個人拎起來,丟到了床上。
“不想給我生孩子是吧?想跑是吧?以后就把你鎖在這張床上,我看你……”
話說到一半,顧窈蔥白的指尖已經(jīng)勾到了他腰間的帶子,輕輕一扯。
李聿微微一怔,全然沒想到她不哭不鬧,反而主動來扒他的衣服,臉色變了變,按住她的手,語氣森然,“你又想干什么?又要怎么算計我?我告訴你……”
顧窈仰起頭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不干什么,生孩子,快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