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上的神色沉重得能滴出水。
“雖然恢復(fù)了心跳,但傅總毒氣攻心,身體機能已經(jīng)極度衰弱。我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p>
“可能,就是這兩天了?!?/p>
“太太,請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顧星念身體晃了晃,失神地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過了好久,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走到床邊,緊緊握住了床上男人那只冰涼的大手,貼在自己臉上取暖。
半晌。
她才回頭,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林奇,幫我……去拿個抽血的針筒?!?/p>
林奇眼眶通紅,艱難地開口。
“太太,您別再傷害自己了,您現(xiàn)在嚴(yán)重貧血,再抽血身體會受不了的!”
顧星念的眼神空洞,卻又異常堅定。
“我想在他清醒的時候,陪著他。哪怕……到最后一刻?!?/p>
她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耗盡了力氣。
“我也希望他記著,我一直在,讓他安心?!?/p>
林奇再也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只是紅著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
馬都里的雪,下得沒完沒了。
盛薇薇站在門廊下,看著外面白皚皚的一片。
此時的她像是被丟進了一個冰冷的牢籠,與世隔絕。
一件帶著男人體溫的厚重外套,忽然搭在了她肩上。
她身子一僵,緩緩回頭,一張小臉冷得像冰。
“七天了?!彼穆曇粲州p又飄,卻字字帶刺,“你什么時候送我走?”
她逼他兌現(xiàn)那個該死的承諾。
戰(zhàn)梟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后,擋住了穿堂風(fēng)。
他看著漫天大雪,聲音低沉。
“等雪?!,F(xiàn)在這種天氣,飛機飛不了?!?/p>
在她看來,就是故意拖延,“戰(zhàn)梟,你不講信用?!?/p>
他沒說話,只是伸出長臂,輕輕將她圈進懷里。
“別生氣,嗯?”那聲音,帶著哄誘。
“別碰我!”盛薇薇猛地掙扎,像是被什么臟東西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