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傷的這段日子,齊小川難得清閑。
周硯忙于應(yīng)對巡捕房、清掃爆炸后的尾巴和審問盧勇,無暇顧及他。
二人之間的問題也沒有時間得以解決。
他便每日窩在偏院里,除了吃飯睡覺,便是逗弄那只畫眉鳥。
經(jīng)過幾天的精心飼養(yǎng),小家伙的精神好了許多。
王大夫開的藥一日三頓,苦得他舌根發(fā)麻,但傷口的疼痛確實一日日減輕了。
這日下午,王大夫急匆匆地找上門來:“小川啊,你今日可有空?”
齊小川正蹲在鳥籠旁喂食,聞言抬頭:“王大夫有事?”
“藥房里缺了幾味藥材,老夫?qū)嵲诔椴婚_身?!蓖醮蠓驈男渲刑统鲆粡埶巻?,“你若傷好些了,可否替老夫跑一趟濟(jì)世堂?”
齊小川接過藥單,掃了一眼。
當(dāng)歸、黃芪、三七……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藥材。
他動了動肩膀,傷口已不再撕裂般疼痛,便點頭應(yīng)下:“我這就去?!?/p>
走出周府大門時,齊小川深吸了一口氣。
多日未出府,連街上的喧囂都顯得親切起來。
濟(jì)世堂在城南,他穿過熙攘的街道,拐了幾個巷口,終于來到。
藥鋪里彌漫著苦澀的清香,柜臺后的老掌柜戴著銅框眼鏡,正用戥子稱藥。
齊小川遞上藥單,老掌柜瞇眼看了看:“小哥是周府的人?”
“是。”齊小川點頭。
“周府的藥一向是王大夫親自來取?!崩险乒褚贿呑ニ?,一邊打量他,“小哥面生啊?!?/p>
齊小川笑了笑:“我是新來的?!?/p>
老掌柜“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去藥柜取藥。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川哥?”
齊小川聽到有人喚他,緩緩轉(zhuǎn)身,只見一個穿著淡綠色襦裙的少女站在門口,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
她懷里抱著個布包,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驚喜。
“莫奈?!饼R小川叫道。
少女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很想驚喜:“小川哥,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
她的臉頰因小跑而泛紅,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黏住,一雙杏眼亮得驚人。
齊小川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在街頭倔強(qiáng)護(hù)著爺爺?shù)男∨?,只是如今的她氣色好了許多。
“你怎么在這兒?”莫奈急切地問,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視,“是受傷了嗎?”
齊小川搖頭:“只是來替府里抓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