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其余黑狐衛(wèi),微臣并不知曉,但是微臣這一組,微臣還是比較了解的。微臣所屬的小組,十人之中,所擅專長各有不同,似乎是互有所補?!?/p>
“微臣擅長用刀,近身功夫不錯。因長相的原因被百里行歌看重,委以組長之職?!?/p>
“其余九人中,善英華為人穩(wěn)重,擅長謀劃,黎英武練得橫練功夫,尋常刀劍傷不了他,荊安邦一把長弓百步穿楊,慕文昌運籌帷幄熟悉兵謀,竇良弼……”
突然,季宗停了下來,眼底一絲清白閃過。他想起來那個清雋爽利的男子。刀法一般,劍法一般,騎術(shù)一般,卻獨獨一手療傷接骨之術(shù),堪比杏林國手。
他接骨時,眼睛里的安寧能讓人忘了所有的痛。
想起竇良弼,季宗小腿隱隱發(fā)疼。那里,還有斷過的痕跡。
“繼續(xù)說?!?/p>
夏衛(wèi)啟想更多了解黑狐衛(wèi)的事宜。
季宗點點頭,忘掉小腿,繼續(xù)說下去。
“竇良弼接骨療傷手法熟練。韋俊一雙鷹眼,十里開外也瞧得清清楚楚。干英三寸不爛之舌,死人也能說活,打探消息一把好手。曲俊逸一身輕功,幾乎踏水無痕。晁鵬為人木訥,卻心思細微,組內(nèi)大小事宜,他都一一在心?!?/p>
“十人所長各有不同,看似有強有弱,合在一起,其發(fā)揮作用,卻堪比千人破域軍!”
夏衛(wèi)啟瞳孔緊縮,陰鷙之色外溢。好你個百里行歌!十萬破域軍還不夠,竟還搞出個黑狐衛(wèi)出來!若說你沒有異心,只怕鬼都不信!
夏帝打定主意,讓夏慕瑤繼續(xù)纏著百里行歌,麻痹百里行歌對自己的戒備,春蒐時,才能一舉成事!
想到夏慕瑤,夏帝記起今日夏慕瑤剛從百里行歌府上回來。便與季宗定好兩日后再具體商議春蒐事宜,起身離去。
夏衛(wèi)啟離去后,季宗仍久久的在地上跪著。
小腿處早已愈合的傷口帶著一絲絲鈍疼,撞開他眼中清白。
善英華,黎英武,荊安邦,慕文昌,韋俊,干英,曲俊逸,晁鵬,還有,竇良弼……
三年,三年朝夕與共,三年同袍偕行,三年肝膽相照,三年,性命交付!
自己終是負了他們!想起那熊熊烈火里燃起的九具尸體。季宗突然身形委頓,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指甲死死摳進地磚縫隙,暗紅的血順著凹槽靜靜流淌,如同季宗的嘶喊,無聲無息,卻久久不?!?/p>
自己到底,算個什么東西!
跪了很久很久,季宗才暈了過去,恍惚間,他看到了三年前第一次看到的,夢一般的場景,戰(zhàn)神親臨。
百里行歌一身烏金甲,剛從戰(zhàn)場凱旋,騎著比所有馬兒都高出一個頭的赤宵。一手倒提著沾滿血的霸王qiāng,一手提著一顆人頭,西戎可汗,圖爾扈的人頭。
據(jù)說圖爾扈天生神力,每日要吃三頭羊喝九大罐酒,一只手便可捏碎一個成年男子的頭骨。
如今,他的人頭,漫不經(jīng)心地提溜在百里行歌手里。
季宗熱切地看著百里行歌,同營的弟兄都說自己像主帥,他也很是好奇。
但這一刻,季宗明白了,自己一點也不像主帥。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是大夏戰(zhàn)神!是自己永遠追逐不到的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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