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散去,玉珺回了長春宮,原本趙硯徽說散了席面來陪她,身體力行地應(yīng)諾,與她再生一個孩子。
但如今誰還能有這個興致?
玉珺坐在步攆上,以手撐額,一言不發(fā)。
蘭榮擔心不已,待回了殿中,變著法子問她究竟發(fā)生什么。
她是玉珺近身伺候的人,如何看不出這兩位主子之間的不對勁兒?
但她心里有她自己的一套章程,且先不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先讓玉珺服軟總沒錯。
她口中勸說個不?!澳锬?,陛下那是萬人之上的天子,您鬧些小脾氣是閨房之樂,但總是爭吵,哪個男子能受得了?之前為了劉大人他們鬧了月余,這次又是為著什么呢?”
玉珺一點點掀開眼皮,慢慢挪到她身上,對上她恨鐵不成鋼的眸光,一時間什么都說不出來。
說出來如何呢?
是聽她來勸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是聲聲抱怨出自己心中的委屈,來提醒自己,他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與旁的女子糾纏。
心中百般思緒,最后化作一聲長嘆:“你先退下罷。”
玉珺盯著空蕩蕩的內(nèi)殿,一夜未曾合眼。
第二日蘭榮仍舊見縫插針地勸她,她聽著心煩,干脆叫她去外面守著。
日暮西沉,殿中的光亮一點點暗下去,她不知出神了多久,陡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硖m榮歡喜的聲音傳了過來:“娘娘,陛下來了!”
玉珺從繁雜的思緒中抽出心神,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她現(xiàn)在不想見他,正要尋個借口推脫。
但蘭榮有自己的心思,沒等她的命令,直接將帝王給請了進來。
趙硯徽站在內(nèi)寢殿門前,日暮微光打在他身后,叫玉珺看不清他面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