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想要你高興的?!彼蟮钟行┦譄o策,“可好似這些都是徒勞,你一直在同我置氣。”
玉珺看著前路,心中無比的平靜:“臣妾沒有同您置氣,陛下多心了?!?/p>
她覺得現下自己踏的每一步都很重,好似每踏上一個石階,便有過往的記憶鉆入腦海之中,仿若法昭寺中的日子就在昨昔。
越是向前走著,她神思便越是恍惚,過去與現下的事交織在一起,讓她下意識去看身側人的側顏。
當初那個比她矮些的墨侯已經比她還要高出去一頭,她看見他輪廓清晰的下顎,高挺的鼻梁與輕輕抿氣的薄唇——他生的很像高娘娘,俊朗又威嚴,已是有了脫胎換骨般的改變。
趙硯徽察覺到她的視線側眸看她,眼底雖仍舊是溫柔的,但卻沒了從前的澄澈。
他笑問:“在看什么?”
玉珺收回視線,喃喃道:“在看墨侯?!?/p>
她的話,趙硯徽不太能聽的懂,他沉聲道:“我就是你的墨侯。”
“不,你不是了?!庇瘳B答的很快,聲音篤定至極,“墨侯早就不止在你我之間。”
趙硯徽頓了頓,到底是多年相處的夫妻,他即便是覺得玉珺在鉆莫名的牛角尖,卻仍舊能猜得到她言語的意思。
他無奈地按了按眉心:“你就這么看不慣盎柔,連一個名字不許她叫?”
趙硯徽耐著性子道:“珺兒,你未免太過獨斷了些,當初我遇見盎柔之時,只是覺得她年紀輕輕十分可憐罷了,難不成你讓我見到宮人遭人排擠卻袖手旁觀嗎?珺兒,若換作是你,你也會像我這般做的。”
他說的理所當然:“我?guī)土怂?,她問我的名字,難道我一定要將身份告知她你才滿意?自古以來帝王微服私訪之事常有,皆是用的化名,為何我用了真的名字,你就要一直牢記,與我置氣到現在?”
玉珺沒說話,只覺得疲累的很。
他非要將自己說的正義凜然,非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將所有的越界與不該全部模糊了去,她又有什么好與之辯駁的?
從前又不是沒辯駁過,人若是硬要糊涂,任誰都喚不醒他。
玉珺輕了輕嗓子,一只手提著宮裝的裙擺,另一只手被他緊緊握著,卻不耽誤她輕輕噓了一聲。
“陛下,您有些吵?!?/p>
這種連說話都懶得言語的態(tài)度,讓趙硯徽一口氣胸口,面色不由得沉了幾分。
“我想解開你心中心結,可你卻是這樣的態(tài)度,你我日后是要過一輩子的夫妻,難道你想跟我置一輩子的氣?”
趙硯徽聲音凌厲了幾分,似在給她下最后的通碟:“今日在法昭寺好好散散心,母親也在這里看著,亦能評評理,你也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同我使脾氣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