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和言攸一同被人販拐賣,被賣進酒樓,姑娘被長公子接上京時一再堅持帶上了她,才叫她免得一個人在樓里被其他人欺侮使喚。
戲蕊撇撇嘴巴:“燕子巢又不是真窮,姑娘接濟貧弱,也沒有短過我們的衣食,說什么委屈?!?/p>
接濟那些人,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薛疏說她對誰都是利用,的確無言辯駁。
她仍不展愁容,青衣?lián)模骸肮媚镌趺催€是不高興?”
“也別等晚上了,我現(xiàn)在就去把姓薛的砍成血霧?!?/p>
青衣聽得扶額,好像一眼看到了燕子巢的盡頭。
不講武德歸不講武德,這簡直毫無人性了。
“他做了什么?”
戲蕊攤手:“我不知道啊,他掐了姑娘,我怎么曉得是不是發(fā)了瘋要殺姑娘。”
青衣嘖聲:“不應該啊,薛少卿做不出這種事……”
“你信他不信姑娘,我夜里也悄摸把你砍得稀碎?!?/p>
“你真是……”
“……”
“……”
那二人又鬧騰起來,言攸啟唇:“我是在想燕子巢散了之后又會如何?!?/p>
戲蕊半晌沒轉(zhuǎn)過彎,青衣也想不到她會說這種話。
燕子巢散場,從來沒想過,因為她們想好了就是要一直跟隨,但姑娘是坊主,她不能不考慮。
“怎么突然說這個?如今不是好好的嗎?”戲蕊安靜道。
言攸打量著屋內(nèi)陳設,都是她們一點一點拼湊起來的,其中是何滋味,自知足矣。
“秦家的事情,遲早要結(jié)束的。我想回南方,去青川也可以,總之不想留在玉京,北方的冬天太冷了,這么多年還是沒習慣?!?/p>
戲蕊與青衣面面相覷,皆是無言。
正是暖和的時候,她卻提起寒冬臘月。
哪里是因為冷,是她從來都不喜歡這個被迫遷居的地方。
戲蕊突然道:“也不是非要散場的,姑娘別想得那么糟。”
“對了,我早些準備,等姑娘的考核結(jié)束,燕子巢就一起過端陽節(jié)?!?/p>
戲蕊不想她傷神,就此岔開話題。
言攸淡淡點頭,倒也不繼續(xù)說那些事。
……
月末,正是七日之期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