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罪,大理寺憑何緝拿?憑何審訊?卿大人又是得了誰的召令,要對無辜之人濫用私權(quán)?”
卿玨嘆氣,說她伶牙俐齒。
他道:“秦姑娘不觀刑,哪會知道大理寺會不會像你表兄那樣對人使用酷刑?你不能親眼所見,屆時他真受了苦受了罪,都無人作證無處鳴冤啊?!?/p>
言攸眼睫顫動,良久才對他淺笑,恢復(fù)了最初的平靜從容。
“大人所言極是,思慮周全。”
……
大理寺內(nèi)不乏刑訊手段。
言攸木然道:“大人偏要留我,是有什么吩咐?”
卿玨撩袍坐下,“本官就喜歡伶俐的姑娘,你別急啊,假若問不出什么內(nèi)容,你就有用處了?!?/p>
于是她像一個尋常婢女侍奉在這人身邊,時刻注意著獄史的一舉一動。
卿玨親審大理寺少卿,在正式訊問前感慨:“知解你糊涂啊。”
薛疏素來惡心他做戲,道貌岸然、豺狼心腸。
“罪臣薛疏,可曾對陸少監(jiān)刑訊逼供?”
“下官不曾?!?/p>
“可曾失職?”
“不曾。”
“可曾殺親?”
“也不曾?!?/p>
“可曾……”
“……”
負(fù)責(zé)記錄的人員盯著幾乎空白的款狀,捏著筆桿無從下手。
卿玨不禁薄怒:“為何不招供?”
“既非我所為,為何要認(rèn)罪?”薛疏如是道。
“好一個非你所為?莫非都是那些人臨死前自傷自殘?”
薛疏聞聲冷嗤,偏垂下頭去不看他那一臉虛偽。
空氣冰冷死寂,言攸已經(jīng)站得腳底發(fā)麻,一名獄史得了卿玨的指令突然離開了,不多時取來三尺五寸、粗度可觀的訊囚杖,儼然是欲對薛疏逼供。
“卿大人這是要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