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攸未與旁人解釋過偃甲人的玄機。
褚沅不清楚,又有些少女的簡單單純,只想做嘗試,還自以為聰明的央求了楚尚儀將言攸安排到內藏閣去,再讓侍女前去串戲。
本來排得周全,可是凡鳥總不可能一朝蛻變?yōu)轼P凰,假的就和紙老虎一樣,呆呆地念詞,即便口中咄咄逼人也始終隱含著卑怯。
再者,尋常奴婢的手和金尊玉貴的手都看得出大有不同。遮掩,暴露;不遮掩,也暴露。
言攸闔下眸子,眉心皺攏,大是一臉無奈。
少時,她還是問了:“公主為何教你那樣說話?”
侍女猛猛搖頭。
幼稚的姑娘,知道言攸往后會多與自己接觸,挖空心思給新人立下馬威。
“速速回去,換下這一身裝束,去報公主出宮一事。”
侍女啊了一聲,手心被塞回那些貴重物品。
“大人,是公主的命令……奴婢不能、也不應該去報告?!?/p>
言攸坐回案前,姿態(tài)清閑,“挨罵和掉頭總要選一樣,公主不懂事,你這做侍女的也與她一同胡來?!?/p>
話雖如此,可小小宮女豈敢違逆一個得寵的有封號的公主。
在言攸的慫恿下,侍女還是動搖了。她半遮半掩趕回去,這一身華服在身灼熱難忍,只盼著快一點、再快一點,安全地脫下來。
蘭脂朝外打量著,“大人不怕得罪公主嗎?”
“消息不是我去傳的?!毖载o靜翻看卷冊上的內容,重復出現(xiàn)的名字一再重復,不會出現(xiàn)的名字一次都沒有。
“可是是大人點穿了暮雨假扮一事?!碧m脂憂心忡忡。
言攸把案卷翻到了嶄新的一面,等著人來內藏閣借閱。
“這是好事,這次過后,殿下就不會再異想天開、弄虛作假,使這些損人又不利己的法子?!彼Z氣頓了頓,又出聲,“那個暮雨為了保命而‘賣主’,她的主子若不愿憐惜,少不得責備,可若是主仆之間尚有情分,就更不應有怨?!?/p>
若誠心想害人,放任自流何嘗不是一條首選?
褚沅命暮雨說出那一席話,其中就暗暗點了她與褚昭關系不尋常。
這九公主也是生母早逝,后被賢妃過繼至膝下,又不與其他手足親近,單單信任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