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看著舒星若,低聲請示:“那我趕他走?”
“好!”舒星若頭也沒抬,指尖在筆記本觸控板上飛快滑動。
既要處理行止生物堆積如山的郵件,又要分神去想唐梵下一階段的治療方案,哪有閑工夫搭理季宴禮?
他今天來,無非就是那些翻來覆去求復(fù)合的車轱轆話,她的耳朵早就聽得起了厚厚一層繭。
得了命令,傭人立刻挺直了腰板,對著大門外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禮貌而疏遠的微笑:“季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小姐現(xiàn)在很忙,不方便見客,您請回吧。”
季宴禮英挺的眉峰擰成一個川字,他隔著雕花鐵門,都能聞到院子里飄來的淡淡的梅花香味,那是舒星若最喜歡的味道。
被傭人客客氣氣地拒之門外,他心頭竄起一股無名火,偏偏又發(fā)作不得,怕舒星若怒斥他。
他掏出手機,打給舒星若。
電話是秒接,不等他開口,舒星若清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季宴禮,我很忙?!?/p>
“我知道你忙,”季宴禮壓著性子,耐心說道,“星若,我今天來不是為了私事,是找你商量瑞祥制藥的事。”
舒星若敲擊鍵盤的手指一頓,覺得有些好笑:“瑞祥的事干嘛找我商量?我只是股東,又不懂你們公司的運作。”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奔狙缍Y的聲音里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持,“星若,你讓我進來,我們跟你講一下細節(jié)。”
他那副篤定的架勢,擺明了舒星若今天不放他進來,他就能在門口站成一尊望妻石。
舒星若無聲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打電話給門外的傭人,“讓他進來吧?!?/p>
大門應(yīng)聲而開,季宴禮整了整西裝下擺,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他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目光最終落在沙發(fā)上舒星若專注的身影上,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帶著質(zhì)問:“你現(xiàn)在防我的心這么重?”
舒星若終于舍得將視線從屏幕上移開,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他,沒好氣地懟了回去:“你家大門的密碼會隨便告訴外人?”
“我怎么算外人?”季宴禮被她一句話噎住,快步走到她面前,語氣瞬間軟了下來,帶著幾分委屈,“我好歹是許許的爸爸,是你曾經(jīng)最愛的人……”
“停?!笔嫘侨籼肿隽藗€打住的手勢,眼神里滿是警告,“別說這些沒用的,說正事。我的時間很寶貴?!?/p>
季宴禮識趣地閉了嘴。
他輕車熟路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花茶。
那熟悉的香氣縈繞在鼻尖,瞬間勾起了無數(shù)回憶。
他喝了一口花茶,潤了潤喉嚨,這才進入正題:“瑞祥一時半會物色不到新的ceo,我想讓你去上任,親自盯著,盡快推進那三款藥的上市進度?!?/p>
舒星若眼皮懶懶地抬起,眸子看向季宴禮,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難以置信地問:“季總,你沒開玩笑吧?整個行業(yè)那么多精英,會找不到一個合適的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