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通過一頓早飯,薈姨算是徹底看清了眾人的食物鏈關系,其中的癥結(jié)全在時芙身上。
不過也好理解,一邊是與父母久別多年重聚,一邊是與兩個男人的禁忌戀情敗露,各種突發(fā)情況撞在一起無疑會激發(fā)矛盾,舊的也好,新的也罷,總得用些時間消化。
畢竟時彥升對顧熙的愛很特殊,一直以來,就連時芙這個做女兒的想和顧熙親近也不被允許,他無疑是男人堆為數(shù)不多的情種,還是那種特別癡心的情種。
時彥升眼里都是顧熙,這件事理所當然,可問題在于,時芙的眼里也都是顧熙。
薈姨知道時芙是有點聰明但不是特別多的那種性格,骨子里又遺傳了一些時彥升的離經(jīng)叛道,所以她對顧熙的感情并非母女之親:顧熙根本沒養(yǎng)過她一天。
在她心里,顧熙應該是一個美麗遙遠的意象,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和她住在同個屋檐下,讓她目睹了人生的碎片,特殊的遭遇,隱秘的故事。
從某種角度講,她對顧熙好,其實是在對另一個自己贖罪,只是這種惺惺相惜的感情過于理想化,男人不能理解。
薈姨無奈地抱起兩只兔子,給它們添食加水。
下午的時候,時芙被傅濯和陸沅帶出去購物。
時彥升請工人來家里,在二樓和三樓之間裝了一道屏風。
顧熙的日用品也從時芙房間里搬了出來,挪回三樓主臥。
晚餐時間,時芙回家,被兩個男人摟著哄著騙進房間,門鎖上,再也沒打開過。
薈姨按照吩咐將餐點分別裝盤送到臥室。
“薈,我女兒還好嗎?”顧熙拉著她的手問。
時彥升就在旁邊,薈姨恭敬地答非所問:“兩位姑爺對小姐很好?!?/p>
顧熙眼神松動,并沒有再說什么。
*
夜晚,九點。
主臥太久沒有住人,琉璃水晶燈的光線昏黃不定。
顧熙獨自收拾著從國外帶回來的行李,將必需品分類擺放好,給時芙準備的禮物也單獨拿出來。
每逢夏季歐洲國家都要鬧罷工,將航班改簽提前是最保險的辦法,不過這樣一來她就沒時間仔細挑選禮物了,好在瑞士手表和音樂盒永遠不會出錯。
禮物拿在手里,包裝紙還帶有異國的曠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