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機(jī),來得還要再快一些。
秦衍在凌波殿相繼留宿了兩三日,給足了女真面子。
又來了永和宮。
面色瞧著倒是比前陣子松快了些,但眉宇間的沉郁仍在。
北境和談雖已基本落定,但韓兆失憶一事,又新增煩惱。
宋晚凝依舊是一副溫婉解語的模樣。
她親手奉上溫度適口的清茶,又讓小廚房做了幾樣他近日頗為喜歡的清淡點(diǎn)心。
絕口不提前朝后宮任何煩心事,只細(xì)聲軟語地說些宮中花開得正好,她又畫了哪些畫,解了什么棋局之類的閑話。
秦衍似乎很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他握著宋晚凝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目光偶爾落在她嫻靜的側(cè)臉上,有難掩的情愫,有審視,還有幾分復(fù)雜。
“愛妃近日倒似清減了些?!?/p>
秦衍忽然開口,指尖摩挲著她細(xì)膩的手背,“可是宮中事務(wù)繁瑣,累著了?”
宋晚凝微微垂首,露出一小截白皙脖頸,聲音柔順:
“勞陛下掛心,嬪妾一切都好。只是春日里人難免倦怠些,并無大礙?!?/p>
秦衍看著她這副柔弱模樣,想起暗衛(wèi)傳來的話。
鳳儀宮請安那日,她疾言厲色駁斥康庶妃的情形,眼底深色更深了一分,卻并未點(diǎn)破,只道:
“若是無趣了,便常去御花園走動走動。”
“朕瞧著,你與薇充容姐妹二人,倒是常在一處說話?”
他語氣似是隨口一問,宋晚凝卻是心中一凜。
陛下果然一直在留意著她們姐妹的動向。
她與阿姐近日已頗為克制,往來并不多,且每次皆有合情合理的理由,竟還是落在他眼里。
她抬起眼,眼中適時漾起一絲水光,帶著些許難以啟齒的羞赧和委屈,低聲道:
“陛下,嬪妾與嫡姐,其實(shí)……其實(shí)自幼便不甚親近?!?/p>
“嫡姐性子清冷,喜讀兵書戰(zhàn)策,幼時常隨祖父待在書房之中?!?/p>
“嬪妾愚鈍,祖父也曾悉心教導(dǎo)棋藝,嬪妾也只學(xué)了些許皮毛,屬實(shí)是學(xué)不會了?!?/p>
“嬪妾只愛些針線花草,與嫡姐實(shí)在說不到一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