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毖У穆曇粢琅f帶著屬于王者的清冷,但少了那份刺骨的殺意。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張墨聲音沙啞干澀,每說一個字都感覺喉嚨如同火燒。他掙扎著想下床行禮,卻被血姬抬手阻止。
“不必多禮。你于本王有救命之恩,救你,是應(yīng)當(dāng)?!?/p>
血姬走到近前,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些猙獰的疤痕上:“你的傷勢極重,本源受損,能醒來已是奇跡。想要完全恢復(fù),非一日之功。”
墨靈連忙端來一杯用不知名靈草泡制的、散發(fā)著清香的汁液,小心翼翼地喂到張墨嘴邊。汁液入喉,一股溫和的涼意蔓延開來,大大緩解了喉嚨的灼痛和體內(nèi)的燥熱。
張墨感激地看了墨靈一眼,然后目光重新回到血姬身上。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密室內(nèi)的氣氛有些凝滯。墨靈看看母親,又看看張墨,敏感地察覺到些什么,乖巧地沒有出聲。
終于,張墨抬起頭,目光平靜而坦誠地迎向血姬那深邃的眼眸,緩緩開口:“前輩,晚輩有一事,必須向您坦白?!?/p>
血姬眉梢微挑,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晚輩名為張墨,并非散修,乃青嵐宗弟子?!彼紫鹊莱隽俗约旱恼鎸崄須v,這已是一種誠意:“此次潛入血蟒澤,實為……尋找赤角血蟒的心頭精血?!?/p>
此言一出,密室內(nèi)的空氣仿佛瞬間凍結(jié)。
墨靈猛地瞪大了眼睛,小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她雖然年幼,但也知道心頭精血對妖族意味著什么,那是生命與力量的精華。
血姬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周身原本平和的氣息瞬間帶上了冰冷的壓力,整個密室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分。
她盯著張墨,聲音聽不出喜怒:“哦?原來你費盡心思接近玉兒,潛入血域,最終的目的,竟是為了本王的精血?”
強大的威壓如同無形山岳,壓在張墨心頭,讓他呼吸一窒,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微微顫抖。但他依舊挺直著脊梁,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是?!彼谷怀姓J:“晚輩修煉一門煉體功法,已至瓶頸,需赤角血蟒心頭精血作為第三轉(zhuǎn)藥引,方能突破。
故而接下宗門任務(wù),借機前來萬獸山脈,最終尋至血蟒澤?!?/p>
他沒有任何隱瞞,將前因后果,包括最初收留墨靈時存了利用其尋找血蟒蹤跡的心思,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他知道,在這位歷經(jīng)歲月、洞察人心的四階大妖面前,任何謊言和掩飾都毫無意義,只會徒增惡感。
墨靈聽著張墨的講述,小嘴微微張開,眼神從最初的震驚,慢慢變得有些黯淡和受傷。她一直以為大哥哥是真心對她好,沒想到最初……
血姬聽完,周身的威壓并未散去,反而更盛,她冷冷道:“如此說來,你救本王,也不過是為了這心頭精血?”
“并非如此?!睆埬⒖谭穸ǎZ氣斬釘截鐵:“晚輩最初目的確實不純,但晚輩對墨靈,絕無加害之心。那日出手,更非為了精血算計。
當(dāng)時情況危急,晚輩若存了利用之心,大可袖手旁觀,待前輩……屆時再謀取精血,豈不更容易?
晚輩只是不忍見墨靈失去至親,悲痛欲絕,故而出手,僅此而已?!?/p>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真摯。他看向一旁眼神黯淡的墨靈,目光柔和而帶著歉意:“墨靈,大哥哥最初確實存了不好的心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