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物品……
什么貴重物品?
程挽月所有東西都在程遇舟那里,除非是她的證件丟了,否則廣播員不可能直接叫她的名字。
平時自己出門經常丟叁落四,但程遇舟可不像她。
程遇舟說,“還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p>
程挽月反應過來后就猜到是誰,她手機沒充電,下樓就關機了。
“我不去,”她帶著墨鏡,把紅腫的眼睛遮住,“是他先跟我吵架的,前天晚上我明明沒有喝酒,他聞到酒味就開始教訓我,昨天更過分,連‘分手’兩個字都說出口了,他工作累就能隨隨便便對我發(fā)火嗎?我才不去聽他翻舊賬?!?/p>
程遇舟早上見到的卿杭就像一根緊繃的繩索,他滿身疲憊,應該是一整夜都沒有休息。
兩個人都還在氣頭上,見面也只會把彼此推得更遠。
“那就不去,阿漁還在等我們回家吃午飯?!?/p>
廣播又播了一次,程挽月還是坐著沒動,“我跟卿杭吵架的事別告訴二叔和二嬸,就說我是去跨年的?!?/p>
程遇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嗯,你怎么說他們都信,不會多問?!?/p>
……
飛機準點起飛,卿杭沒有等到程挽月,她什么都沒要,只把煤球帶走了。
卿杭剛進大廳就拿著她送他的玉佩找工作人員幫忙,衣服上的落雪融化得很快,滲入布料后有些潮濕。
玉佩被他攥在手心,都暖熱了。
身體很疲倦,反而更清醒。
從機場回到家,雨雪天氣光線很暗,桌上的杯子只剩一個,臥室還維持著凌亂的狀態(tài),她不喜歡迭被子,每天睡醒后就只隨便弄一弄,床尾堆滿了衣服,半開著的衣柜也亂糟糟的,她其實是想全部帶走。
還沒開始供暖,空調遙控器被貓推進了桌角,她肯定找不到。
昨天晚上氣溫很低,她是怎么睡的?還是根本沒睡?
她從來沒有抱怨過這間出租屋條件不好。
卿杭把所有她落下的東西都整理好,打包成箱后開始寫辭職信,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黎主任。
黎主任不同意,試圖說服卿杭,這個月科里病人多,確實太忙了,年輕醫(yī)生幾乎都和他一樣,半夜被一通電話叫到醫(yī)院是常事,他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但態(tài)度堅決,一定要走。
他花了一周的時間簽字蓋章,把自己的病人轉交給其他同事,跟病人一一解釋之后才去人事科交賠償金。
黎雨從父親口中得知卿杭辭職的時候有些驚訝,不等她聯(lián)系卿杭,卿杭就先找到她。
他把合作課題的資料和目前進展情況都整理成文件發(fā)給她,又推薦了一位能繼續(xù)研究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