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發(fā)現(xiàn)鼎身文字消失的速度與自己的看閱速度貌似存在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二毛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停歇,只因鼎身上的文字都是高深的練氣法門和玄妙的土系法術(shù),倘若因?yàn)樽约旱囊粫r(shí)懈怠和片刻停歇而丟失了一部分,勢必悔恨莫及,抱憾終身。
眼見鼎身文字快速消失,朱尚忠和黃七免不得驚慌失措,“這可如何是好?”“見鬼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二毛此時(shí)正在竭力背誦,艱難記憶,二人的大呼小叫吵得他心緒不寧,煩躁之下高喊發(fā)聲,“住口?!?/p>
二毛的高聲呵斥嚇到了朱尚忠和黃七,二人瞬間閉嘴,整個(gè)石室瞬間鴉雀無聲。
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二毛隨即放緩了語氣,“別說話,我正在記。”
聽得二毛言語,二人急忙點(diǎn)頭。
擔(dān)心對二毛生出干擾,二人不但不敢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能夠清楚的看到鼎身文字正在快速消失,亦知道二毛此時(shí)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片刻過后,鼎身文字消失大半,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幾列。
眼見文字所剩無幾,黃七和朱尚忠開始緩慢后退,擔(dān)心打擾到二毛只是次要原因,主要是因?yàn)槎ι砦淖窒У奶?,這么快的速度,常人根本不可能背誦下來,待得文字消失殆盡,二毛很可能氣惱發(fā)火,遷怒他們。
“別走,”二毛沉聲說道,“幫我記住最后一句?!?/p>
朱尚忠并不知道二毛為何有此一舉,但他也沒有多問,隨即舉燈上前,細(xì)看最后一句。
隨著鼎身文字的快速減少,很快便只剩下了最后兩列,到得這時(shí)二毛再度開口,“將最后一句遮起來。”
雖然不明所以,二人仍然快速照辦。
片刻過后,二毛將鼎身剩余的兩列文字看完,隨即蹲身閉眼,雙手抱頭。
死記硬背誰都會(huì),誰都能,但死記硬背上千字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他需要自腦海里將先前死記硬背的文字再回憶一遍,以此理清頭緒,加深記憶。
換做常人,別說上千字了,在只看一遍的情況下能記住幾十個(gè)字已然是極限了,但二毛雖然回憶的也很艱難,卻能逐字逐句的通順銜接,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diǎn)乃是因?yàn)樗诨貞浿畷r(shí)不但能夠想起先前背誦的語句,還能想起這些文字在鼎身上的畫面,甚至連某一句話在第幾列的什么位置都能清楚想起。
良久過后,二毛直身站起,倚靠黑鼎再度閉眼,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要將這一千多字再回憶一遍。
又過片刻,二毛終于長出了一口粗氣,隨即緩慢睜眼,還好,有驚無險(xiǎn),鼎身上的文字他全都記了下來。
此時(shí)朱尚忠手里的油燈已經(jīng)熄滅了,只剩下二毛放在一旁的油燈還有些許燈油,見二毛睜眼,朱尚忠急忙走過去拿起了那盞還有光亮的油燈,“怎么樣,記了多少?”
“不少?!倍S口說道。
此時(shí)黃七正背對黑鼎,遮住了鼎身上的最后一句話,“你為什么不看最后這句?”
二毛沒有回答黃七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朱尚忠,“最后一句你記住了嗎?”
朱尚忠撇嘴,“嘁,長了不行,一句兩句我還是記得住的?!?/p>
二毛點(diǎn)頭過后拿過朱尚忠手里的油燈,轉(zhuǎn)身面對黑鼎,“如果黃七挪開之后最后一句話還在,那就有意思了?!?/p>
“有什么意思?”朱尚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