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鐵了心的要將這些鄉(xiāng)民一次嚇怕,自然不會見好就收,始終跟在眾人身后拖腔拉調(diào)兒的進行恐嚇,不時還會扔出一把骨磷催生鬼火,加重恐怖陰森。
云裳的那件舊衣裳他也一直抓在手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高高拋起,衣裳脫手之后立刻就會憑空出現(xiàn),而當二毛再度接住之后,衣裳便會隨之隱形。
眾人慌不擇路,四散奔跑,二毛一口氣追出了好幾里,將眾人嚇的亡魂大冒,屁滾尿流。
眼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二毛便停止了追趕,坐在山脊高處,捏著鼻子繼續(xù)學鬼叫,實則他并不知道鬼是怎么叫的,只是故意放慢語速,發(fā)出一些恐怖瘆人的聲音。
眼見眾人跑遠,二毛也玩夠了,這才心滿意足的調(diào)頭回返,這幾天他生了一肚子窩囊氣,此刻終于解氣暢快了。
對于鄉(xiāng)民的得寸進尺和恩將仇報,二毛其實并不感覺意外,因為這些年類似的事情他經(jīng)歷的太多了,深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算一時心生惻隱,對這些人施以援手,也從不指望對方會感恩戴德,知恩圖報。
走到半路,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出現(xiàn)一個人影兒,定睛細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先前被自己嚇暈的那個。
此人是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由于先前受驚過度,此時已是風聲鶴唳,疑神疑鬼,行走之時左張右望,戰(zhàn)戰(zhàn)兢兢。
二毛躡手躡腳的繞到了此人身后,深深吸氣,沖著此人的后頸吹了一口涼氣。
他原本打算吹完這口涼氣之后再鬧出點兒嚇人的動靜,不曾想一口涼氣吹出,那人瞬時嚇的亡魂大冒,發(fā)出一聲凄厲慘叫,再度嚇暈了過去。
眼見對方這么不經(jīng)逗,二毛大感無趣,也不理會那人,拿著那件舊衣裳獨自回返。
回到東廂,二毛先是撿起了地上的繩索,隨后又將那舊衣裳送回了云裳的房間,他知道云裳不會再回來了,但一件東西先前從哪兒拿的,他總是習慣性的將其放歸原處。
這些年二毛跟著瘸子四處漂泊,忍氣吞聲乃是家常便飯,少有今天這般揚眉吐氣,一想到今晚過后,外面就會傳言玄云宗鬧鬼,他就忍不住想笑,這個辦法真好,一勞永逸,永絕后患。
回到西廂,開門放出狗子,二毛又去隔壁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黃七還沒回來。
由于黃七此前也曾徹夜不歸,二毛并不擔心她,也懶得想黃七干什么去了,這家伙每天吃飯并不多,他懷疑黃七每次離開都是跑出去吃草去了,畢竟這家伙曾經(jīng)說過自己跟鹿是近親,吃草也在情理之中。
剛回屋躺下,黃七就回來了,不是空手回來的,而是一手拎著一個酒壇子,一手抓著一包點心。
二毛經(jīng)常自東面鎮(zhèn)子給黃七買酒,認得那處酒肆裝酒的壇子是什么樣子,見黃七此番帶回的酒壇子并不屬于那家酒肆,便隨口問道,“你跑哪兒去了?一天也不見人?!?/p>
“去了趟黃岐鎮(zhèn)?!秉S七將那包點心遞給二毛。
“你跑黃岐鎮(zhèn)干什么去了?那地方遠在千里之外呀?!倍嘤幸馔?,黃岐鎮(zhèn)位于豫州和梁州交界處,是南下北上,東進西去的交通要道,他初次遇到董賀就在黃岐鎮(zhèn)。
“給你辦事兒去了,”黃七指了指那包點心,“蜜餞,快吃吧。”
二毛反手將那包點心放到一旁,轉(zhuǎn)而出言追問,“我讓你辦什么事兒了?”
黃七拿過二毛喝水用的陶碗,上床盤腿兒,自斟自飲,“你不是成天念叨著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我出去給你打探消息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