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光,宿寅清垂著眸子看向余懷禮,臉上流露出幾分疑惑,神情欲言又止。
余懷禮:……
望著此刻在他面前無比正常的宿寅清,余懷禮慢慢壓下喉嚨里的笑意。嘖,宿寅清竟然真的覺得他那一套像是精神病似的、什么“雙生子”和“通感”的理論很令人相信。
嘶……是不是在無奇不有的修真界待的太久,忘記這里是稍微正常些的世界了。
幸好宿寅清那套瘋子似的說法是講給他聽的。
余懷禮仰著臉看他,臉上也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遲疑,他試探性的開口:“你好?請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見余懷禮的目光慢慢下滑,宿寅清撇開視線,他下意識的抬了一下手,拉了拉衣領(lǐng),被衣服害羞的皮膚上還留著余懷禮的牙印。
他清了清喉嚨,低聲說:“你好,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們是不是從哪里見過?!?/p>
老套的搭訕方式,偏偏宿寅清演的跟真的似的。
余懷禮覺得若是宿寅清穿過來的時候若是在和平年代,說不定他可以進(jìn)軍娛樂圈,不管做編劇還是演員都可以橫掃所有獎項。
“沒有見過?!庇鄳讯Y歪了一下頭,他輕輕地眨著眼睛,眸中有幾分笑意,配合著宿寅清說,“但是你給我的感覺也很熟悉,就像是……我們已經(jīng)相處了很久很久?!?/p>
一時之間,宿寅清的心緒有些復(fù)雜,不知道該感覺到心虛還是該感覺到高興。
他張了張口:“你也覺得我很熟悉嗎?那我們很有緣分?!?/p>
邊說著,宿寅清的目光又輕輕落在了余懷禮的眼睛上,他微微俯下了身體,朝余懷禮伸出手,輕聲說:“或許我們現(xiàn)在可以正式的認(rèn)識一下?你好,我的名字是宿寅清?!?/p>
余懷禮的目光又從宿寅清的手上回到了他沉著的眉眼上,他面上的神情罕見的有些復(fù)雜:“你說你叫什么名字?”
宿寅清面色平靜,又低聲重復(fù)了一遍:“宿寅清?!?/p>
話音落下后,宿寅清就眼睜睜的看著余懷禮的表情明顯變得微妙起來,余懷禮露出這樣的表情讓他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
宿寅清垂下的那只手慢慢握緊了一些,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輕聲開口問:“怎么了嗎?是不方便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余懷禮沉默了兩秒,又開口說,“這倒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p>
宿寅清提起來的一口氣還沒松懈下來,就聽到余懷禮接著說:“但是確實不方便告訴你我的名字?!?/p>
頓了兩秒,見宿寅清還站在他的面前似乎等待著他的下文,余懷禮歪歪頭,輕笑著說:“我在這兒等我的哥哥,如果你沒什么事情的話麻煩——”
余懷禮拒絕與他認(rèn)識的這一瞬間,宿寅清大概就想明白原因了。
若是余懷禮不相信“嚴(yán)清”死前的那套說辭,那昨夜他大概不會對喪尸王k的馬甲說他喜歡的人已經(jīng)去世了。
余懷禮分明是相信的,那為什么會對他有些……抵觸?
用這個世界上的話來講,不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是“嚴(yán)清”的遺囑,而作為雙生子的自己是“嚴(yán)清”給余懷禮留下來的唯一的遺物嗎。
那余懷禮是覺得“嚴(yán)清”之前講的“通感”讓他接受不了,還是說余懷禮實在太喜歡“嚴(yán)清”?這馬甲死了他都要為“嚴(yán)清”守貞,不準(zhǔn)備與自己再續(xù)前緣了?
雖然這兩種說法聽起來有一些別扭,細(xì)想下這個關(guān)系會更加的別扭,但是這可不行。
聽著余懷禮的話,宿寅清捏了捏指腹,忍不住輕聲開口,打斷了他:“你……認(rèn)識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