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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賈敏重生復(fù)仇記5（第1頁）

日子流水般淌過，轉(zhuǎn)眼黛玉已能扶著炕沿?fù)u搖晃晃地走幾步，奶聲奶氣地喚“爹爹”、“娘親”。林府上下因著這位小小姐的日漸活潑，平添了許多生氣。

賈敏的肚子也漸漸顯了懷，夏日衫子輕薄，能看出清晰的弧度。她以天熱和養(yǎng)胎為由，愈發(fā)深居簡出，外間應(yīng)酬能推則推，只一心守著內(nèi)宅這一方天地。林如海體恤她，凡事先緊著她的身子來，公務(wù)再忙，每日也必抽空回來陪她用晚飯，看著她日漸豐腴的腰身，眼中滿是期待與憐惜。

這日傍晚，驟雨初歇，空氣里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氣息。賈敏坐在窗下做針線，是一件給未出世孩子的小肚兜，用的是極柔軟的杭綢，上面用彩線細(xì)細(xì)繡著纏枝蓮的圖樣，寓意連綿不絕，福澤深厚。黛玉則被乳母抱著，在鋪了厚絨毯的地上玩幾個布縫的彩球，咿咿呀呀，自得其樂。

林如海踏著濕漉漉的青石板走進(jìn)院子，官袍下擺沾了些許泥點，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踏入房門，看到燈下嫻靜做針線的妻子和地上活潑可愛的女兒，那點疲憊便瞬間煙消云散了。

“爹爹！”黛玉眼尖，張開小手就要撲過來。

林如海忙快走幾步，將女兒抱個滿懷，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了親，逗得她咯咯直笑。他抱著女兒走到賈敏身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活計上，語氣溫柔：“又在做這些？仔細(xì)傷了眼睛。這些事情交給下人便是。”

賈敏抬頭，對他柔柔一笑：“閑著也是閑著，親手做的，總歸心意不同。”她放下針線，抬手自然地替他理了理微皺的衣領(lǐng)，“今日衙門事忙？瞧著有些乏了?！?/p>

“還好，只是漕運上有些瑣事，已處置妥當(dāng)了。”林如海抱著女兒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賈敏在燈光下愈發(fā)溫潤的側(cè)臉，忽然道，“今日收到京里來信，是岳母親筆。”

賈敏拈著針線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隨即恢復(fù)自然，抬眼看他，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哦？母親信里說了什么？身子可還硬朗？”

“岳母安好，只是掛念你與玉兒。”林如海將黛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緩緩道，“信里還提及，大舅兄那邊……似乎有些不太平。”

賈敏心頭一跳，面上卻露出疑惑：“大哥？他怎么了？”

林如海微微蹙眉：“信里語焉不詳，只隱約提了句，說張氏前些時日染了風(fēng)寒，病了一場，雖好了，卻似乎落下了咳嗽的根子，總不見利索。瑚兒那孩子讀書是極好的，只是性子有些悶，不大合群。岳母言語間，似有些憂心長房子嗣不旺，人丁單薄?！?/p>

果然！賈敏指尖微微發(fā)涼。雖然時間上比前世似乎略早了一些，但征兆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張氏的病，瑚兒的“不合群”，還有那“子嗣不旺”的感慨……這背后，定然少不了王夫人的推波助瀾！那落水的意外，那要命的“風(fēng)寒”，恐怕都不是偶然！

她強壓下心頭的寒意，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真切的憂慮：“大嫂身子一向不算頂強壯，瑚兒又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心思重些也是有的。長房如今只有瑚兒和鏈兒兩個哥兒，確實是單薄了些。大哥他……”她頓了頓，像是斟酌用詞，“性子疏闊，內(nèi)宅之事怕是顧及不多。母親年紀(jì)大了，精力不濟，難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p>

她的話說得委婉，但林如海何等聰明，立刻聽出了弦外之音。賈赦耽于享樂，不通庶務(wù)，內(nèi)宅全靠張氏支撐，若張氏病倒，長房便如同失了支柱。而賈母年事已高，偏愛二房，對長房的照拂難免有限。

林如海沉默片刻，道：“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終究是榮國府內(nèi)闈之事，你我不好置喙。”他雖如此說，但眉宇間也染上一絲凝重。他與賈赦雖無深交，但畢竟是連襟，且賈敏出自賈府，榮國府的興衰，多少也牽動著林家。

賈敏見他聽進(jìn)去了，便不再多言，轉(zhuǎn)而道：“夫君說的是。只是想著大嫂和孩子們，心里總有些不落忍。說起來，前些時日為我診脈的那位孫老大夫，不僅擅長婦科兒科，于調(diào)理虛損、咳喘之癥上也頗有心得。他如今還在揚州，若是大哥大嫂需要，倒可以請孫大夫走一趟京城?！彼岢龃俗h，一來是真心想幫張氏一把，二來，也是想借機將自已信得過的人安排進(jìn)賈府，或許能發(fā)現(xiàn)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