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微走出去老遠,直到拐過街角,才停下腳步。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剛剛添加的聯(lián)系人——“張海俠”,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小蜜蜂,看見沒?”她在腦海里對系統(tǒng)說,“有了好奇心,就像在心里埋了顆種子。他會忍不住琢磨我,琢磨我頭頂那串數(shù)字,琢磨我這個人。琢磨久了,視線就黏在我身上了。而注視得久了,就是心動的開始?!?/p>
小蜜蜂系統(tǒng)嗡嗡地繞著手機飛,記筆記記筆記!“宿主高見!”
張海俠操控著輪椅回到張家辦事處。門幾乎是立刻就從里面打開了,張海樓一臉關(guān)切地探出身。
“海蝦,你回來了!今天感覺怎么樣?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張海俠搖搖頭,神色卻不像出門時那般平靜,“海樓,推我去會議室。我有事要跟??蛥R報?!?/p>
張海樓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點頭:“好?!彼叩捷喴魏螅浦鴱埡b穿過靜悄悄的走廊,走向宅邸深處的會議室。
會議室內(nèi),張??驼诜單募吹剿麄冞M來,抬了抬眼:“回來了?有什么事?”
張海俠操控輪椅來到會議桌旁,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個女孩?!?/p>
張??吞袅颂裘?,等著下文。張海俠很少會主動提起陌生人。
“她的頭頂,”張海俠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懸浮著一串數(shù)字。是倒計時。正在一秒一秒減少?!?/p>
會議室里安靜了一瞬。
張??头畔挛募鞮微微前傾:“數(shù)字?倒計時?”
“是的?!睆埡b肯定地點頭,“我非常確認那不是幻覺。而且,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有。至少,我視線所及的其他人都沒有?!?/p>
張海客的目光銳利起來,轉(zhuǎn)向張海樓:“海樓,你去確認一下。順便,徹底調(diào)查一下這個女孩的信息?!?/p>
“好?!睆埡橇⒖虘?yīng)聲,表情嚴肅。
“她叫林見微?!睆埡b補充道,“我……加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他省略了對方提出“第二次見面”才交換方式的細節(jié)。
張海客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贊許,起身拍了拍張海俠的肩膀:“干得不錯,海俠。這個發(fā)現(xiàn)很重要?!睙o論是那詭異的數(shù)字,還是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本身,在張家人看來,都絕非巧合。
張海俠微微笑了笑,沒說什么。
幾個小時后。
張海樓將一疊剛打印出來的資料放在桌上。
“查到了。林見微,本地人,父母早亡,沒什么親戚,獨自生活。履歷很簡單,看起來……普通得有點過分。”張海樓總結(jié)道,“我派人遠遠看了一眼,腳步虛浮,氣息尋常,不像練家子,更不像‘它’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看向張??秃蛷埡b,強調(diào),“我的人,沒有任何人看到她頭頂有什么數(shù)字倒計時?!?/p>
張海客拿起那疊資料快速翻閱著,眉頭微蹙:“背景干凈得像一張白紙,至于數(shù)字……”他看向張海俠。
張海俠迎著他的目光,語氣平靜卻篤定:“我應(yīng)當沒有看錯才對?!?/p>
張??统烈髌蹋种冈谧郎锨昧饲茫骸斑@樣,海俠,既然你有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就先由你跟她保持接觸。找機會,把她約出來,我們需要近距離再確認一次?!?/p>
“好?!睆埡b點頭應(yīng)下。
張海樓也點頭:“我會安排人讓好萬全準備。”無論那女孩是什么來頭,有什么目的,在張家的地盤上,都翻不出太大的浪花。
張海俠操控輪椅離開會議室,回到自已的房間。他拿出手機,點開那個新添加的聯(lián)系人,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