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望舒松開了法照的手,轉(zhuǎn)了身。
眼前就是暗紅色的袈裟,袈裟幾乎遮住她的臉,讓她說話有些悶:“這里…沒有…”
雍望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檀香的氣味讓她心里逐漸安靜。
她低著頭,重新疏導著線索,努力回想,到底忽略了什么地方?
于路懸若是沒在這里,那他會去哪里呢?
兇手將于路懸放到雪人里,又運到地下河道,礦場的人,將雪人當成他們自己的雪人推了下去…
等等!
雍望舒突然仰起頭,她大喊道:“我知道了!”
法照低頭看向她的眼睛,明亮的眼眸似在發(fā)光。
他抬手將她臉上的一縷頭發(fā)別到腦后。
“知道什么了?”他們身后傳來赫連玉瑱的聲音,他剛趕來。
雍望舒探頭看他,轉(zhuǎn)身向他走去。
法照的身前一空,冷風吹過他的胸膛,讓他臉陰沉下來。
雍望舒幾步走到赫連玉瑱的身邊跟他分析:“是我想錯了?!?/p>
她在地上找了個樹枝,蹲在地上招呼他們都過來。
她用樹枝畫了一個圈:“兇手將人藏到雪人里運到河道,礦場的人,把裝有于路懸的雪人推到河道里,幾個雪人一起漂流?!?/p>
她抬頭掃視了一圈幾人:“我一直忽略了一個事,兇手的雪人是真雪!遇水即化!”
赫連玉瑱茫然:“我知道是真雪,真雪他也得飄過來??!”
雍望舒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搖晃:“不不不,如果,于路懸不是中途清醒過來,自己游上了岸,那就是他飄到其他地方去了?!?/p>
“為什么?”赫連玉瑱問道。
雍望舒和法照對視一眼:“因為我們一路飄過來,發(fā)現(xiàn)在重要的轉(zhuǎn)道口,水里都會有隱藏的“分貨”法陣?!?/p>
她看著地上的那個圈:“于路懸的外殼沒有了,他重量不夠?!?/p>
“所以…”她在地上劃出河道和江流,最后劃出決定性的三江分叉口:“所以這些分叉口,都是他有可能飄去的地方。”
雍望舒想了想,用樹枝在一個地方畫了個圈:“這里,是下界第一個有法陣的地方。”
她沉思:“但是那里晚上特別冷,水里更冷,雪人不會融化那么快,所以這個地方,應該也是走地下暗河離開的下界?!?/p>
“也就是說,他是漂流到上界的時候,徹底消融的?!庇和嬉ё∽齑?。
“而且他中途醒來的概率不大?!狈ㄕ昭a充道:“他是練氣期修士,如果能自救,這四個月他怎么也能回到家里?!?/p>
“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赫連玉瑱這次聽得很明白。
雍望舒站起身,握著樹枝指向前方:“同志們,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法照拉著她的胳膊,重新調(diào)整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