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淅淅瀝瀝的雨終于停了,燥熱的天氣也涼快起來。
雍望舒和蜚蠊蹲在一片草叢中,靜靜的凝視著前方,誰都沒有說話。
趁著天還沒暗的時候,兩人就提前查看過,并沒有多少當時的痕跡,幾乎都被雨水沖刷干凈。
只有淡淡的一層鬼氣若隱若現(xiàn),這幾日連著下雨沒有太陽,無法徹底將其驅散。
兩人蹲在這里的原因,是因為鬼怪報仇后,有再次回到案發(fā)地的概率。
“我估計這個鬼怪的怨念很大,一會若是打起來,你就往我身后站?!?/p>
蜚蠊的傳音在雍望舒耳邊響起。
“謝謝前輩,你是個好人?!庇和嬗芍缘牡乐x。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雍望舒蹲在這里著實有些難受,雖然撐著結界,但腳底的觸感一直都在。
雨后土地的爛泥踩上去異常軟爛,特別是對一個潔癖加強迫癥時不時發(fā)作的人來說,簡直是酷刑。
鼻尖傳來雨后草地的青氣,眼前全是黃綠交接的荒草。
雍望舒忍不住傳音道:“前輩,我…”
“噓,來了!”
雍望舒立刻閉了嘴,太好了,這個鬼來的及時,救她于水火。
在草叢的縫隙里,雍望舒看見一只孤魂野鬼自遠處飄來,這只鬼身上的怨氣還很濃烈。
隔著老遠,身上就能感受到冷意,雍望舒的胳膊上,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緊接著就聞到一股說不上來的臭味。
這只鬼幾個閃身就飄到了夏潘死亡的地點。
它靜立了片刻,嘴里開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雍望舒聽的頭皮發(fā)麻,眼前的鬼,頭發(fā)遮臉,只能從側面看見一點蒼白的皮膚。
它身上穿著大紅的衣衫,但肚子卻大敞著,腸子流了一地。
雍望舒還在觀察著,身邊的蜚蠊突然動了。
他像個捕食的獵豹一樣飛撲出去,矯健又兇猛。
雍望舒只覺身邊刮過一陣風,側面就空了,她緊跟著也竄了出去。
那只發(fā)楞的鬼被旁邊竄出的兩人嚇了一跳,但好在反應迅速,一個閃身飄到五米外。
一雙血紅的眼睛透過頭發(fā)的縫隙死死盯著沖在前面的蜚蠊。
雍望舒此時總結了一個道理:人嚇人嚇死人,人嚇鬼…鬼也會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