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醉山聽到這話,滾燙的熱淚奪眶而出,突然跌坐在地沒了力氣。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張張的?”楊父正在氣頭上,見賬房先生慌慌張張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的模樣讓他皺緊眉頭,“做事如此莽撞,你讓外人怎么想我們洛陽楊家?”
“老爺……我們貨源一夜之間全斷了!”男人臉色蒼白,急得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關(guān)鍵的是談都沒辦法談,別家連面都不愿意見,更不用說好好坐下談?wù)勆饬恕?/p>
“怎么回事?”楊父嘴唇哆嗦,手指都在顫抖,“貨源斷了就去找別家啊,我楊家難不成還怕沒有貨源嗎?”
“已經(jīng)去拜訪了,甚至連門都不讓我們進……”男人苦笑了一聲,心底越發(fā)確定楊家肯定得罪了大人物。
聽到男人的話,楊父頓時怒不可遏,連門都不讓進,這不是打他的臉嗎?面子里子都沒有了,楊父能夠高興才怪。
“我親自去?!睏罡阜€(wěn)了穩(wěn)心神,壓住心底的怒意,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楊委緊閉的房門,“委兒,爹要出去了,你好歹出來一下,別氣壞了身子。”
屋內(nèi)一點聲音都沒有。
跟在楊父身后的男子低著頭冷笑了一聲,已經(jīng)開始思考跑路了,楊家如此溺愛楊委,以他來看,定然是楊委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才讓楊家突然變成這樣!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又是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楊父眼皮直跳,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全身,而且愈加強烈,“何事?”
“賭坊,我們兩個賭坊都連續(xù)有人鬧事,賭坊一直在輸錢……快要承受不住了!”
“穩(wěn)住賭坊,想盡辦法穩(wěn)住賭坊!”楊父捂住心臟,賭坊一直是楊家最大的生意,若是賭坊出現(xiàn)問題,楊家也差不多完了。
王醉山冷眼看著這一幕,跌坐在地的他顯得萬分狼狽,卻抬起頭,頭發(fā)遮擋住了臉,依然能夠看到唇角的滲人笑意。
楊家是終于遭報應(yīng)了嗎?
他攥緊拳頭,回想起娘親躺在床上絕望的模樣,連他都跪在了他的面前……要是娘親知道他給她治病的錢是一直幫他做壞事來的,怕是會趕他出門吧?
如果不是當(dāng)初想要保護他心悅的女人小翠,如果他在楊委的戲弄下堅守自己,沒沾上賭癮,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是不是娘親就不會被氣病,是不是就不會淪為楊家的一條狗?
王醉山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保護小翠沒有錯,當(dāng)時若是不護住她,她就會變成楊委小妾的一員,不過粘上賭癮是他最大的錯……
害了自己,害了家庭,害了娘親……
熱淚劃過臉龐,心底翻涌著對楊家的恨,對自己的恨。
他知道覃大娘不喜歡洛陽學(xué)院,附和她,引起她對洛陽學(xué)院的不滿,他滿城的說洛陽學(xué)院壞話……這和當(dāng)初跟在楊委身后,幫助楊委搶走小翠的人有什么不一樣?